景润换好了衣服便急急奔回来,喜不自胜的看着换了女装的依罗傻傻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自醒来之后依罗对他似乎不像以前那般厌恶了,反而有一种没来由的亲切使她觉得他就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
她来不及细细分析,只想将方才昏迷之时看到的问清查明,遂招手唤他:“表哥过来坐。”
景润上下打量着她,边走到她身边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坐下边道:“表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落水之后好像跟之前不同了,现在的你更像小时候。”
依罗侧着头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醒来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怎么变化,始终都是淡然冷漠的——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
以前的她不是恨便是恨爱便是爱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吗?为什么她落水醒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应该还是她吧?
转头看向景润,脸上却还是冷然的表情,毫无感情的声线,“表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么?”
景润看着她,却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刚过周岁的女娃娃身上,回忆道:“当然记得。你那个时候已经一岁了,可是却从来没开口说过话,甚至连哭和笑都几乎不会,舅母担心你不会说话,看过许多大夫都不得要领,便将你带到中请中的御医诊治。可是你却趁舅母和女们没注意的时候溜了。我从御书房回来就听说你丢了,便跟着大家四处找你,结果竟然在翔乾的荷花池旁找到了你。”他说着拉起她的手,郑重其事的对她道:“你知道吗蓼蓼?你这辈子第一句话是对我说的,你问我:‘是你么?’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你独自溜出来是为了找我,而且你会说话了!你人生中的第一句话,是为我而说的!”
梦里的情景,果真是蓼蓼小时候发生的事。但是,另一个男孩子又是谁?翔乾,荷花池,难道……
她看向他,淡淡的问道:“我记得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哥哥,他是谁?”
景润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似是不愿提及,但是碍于是她问的,却还是说了出来:“是我的二皇弟君瑞,也是太子。”
当初他将二弟推dao在地,致使他手臂受伤流血,而父皇也因此更加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依罗心下怔然,原来蓼蓼人生的第一句话,竟是对二少说的,而景润却一直误以为蓼蓼的口是为他而开。
“之后我还在皇住过么?”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不觉间问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景润继续回忆道:“因为不久之后舅舅被贬,你和舅舅他们一直住在西城的别院里,而我也因为父皇并不太在乎我,一年少说也有大半年是同你们住在一起的,说来,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你八岁那年,听说去大识国做质子的二弟要回来了,你见我始终心情郁郁,便说要为我实现心愿,从此同舅舅舅母离开了西城别院,就再也没回来过。”
依罗听了心下怔然。蓼蓼是自愿做棋子帮景润的,那么她对景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看景润对她的样子却不像是亲情那么简单;可是若是爱情,为什么她在拜师之后又恋上了苏剑南?
为景润,她死而无悔;对苏剑南,她亦是死心塌地。
蓼蓼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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