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打电话过来,说找到我母亲其中的一个好友黄女士了,现在在法国的一家小镇里定居。我的心不由自地咯噔了一下,然后一种强烈的预感占据了我的大脑:这个黄女士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不等那头把话说完,便急急地打断了他:“胡先生,你听我说,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去一趟法国找这位黄女士,一定要找到她,钱的方面好说,我再转十五万给你当差旅费,如果真查出些什么再给二十万酬谢。”
姓胡的侦探见我这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一下,这两天就亲自过去,你等我们的消息好了。”
挂了电话,我不由自主地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像是在黑暗中久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因为那股强烈的预感,导致我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魂不守舍,一心只记挂着侦探社那边的进展。坐在公司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有的应酬一律让蔡晋源带着付玲出马。童飞几次见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于是每每讨论完公事便装出很忙的样子,他也不好再打扰我了。
关于股票亏损的事,我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裴南,他在第二天便转了一百五十万给我。我收到银行的信息时打电话过去问他:“你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这一百多万你要怎么交账?”
“为什么要说交账?在你的心目中,我就窝囊至此吗?你太伤我的心了。”被我说中痛处,他有些愤怒,但又不能当着我发泄,便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了。
“是,这一百多万对你来说当然只是九牛一毛,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月底了,刚好几笔货款没着落呢。”我知道裴南是最喜欢“英雄救美”的桥段的,看在那一百多万的份上,配合演出也是应该的。
事实上,这一百多万也没到我手上来,给了侦探社十五万,给了付玲十五万首付,买了一台业务用车五十万,剩下的全部还了信用卡的债。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又一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除了这个苟延残喘的公司已经身无分文了。
我正看着银行里那几个急速缩水的数字时,候佩打电话给我了。
“佩佩,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
“阿艳,你知道耿伯出车祸了吗?”
“啊?”我的手从鼠标上滑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出车祸了?我想表现地漠不关心,于是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不是很严重吧?”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好像伤到手了。”
“哦。”如果只是伤到手,那就说明不会很严重,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吧,反应比我还冷淡?”候佩在那头大叫起来,明显地为耿伯感到不值。
“那你说我该怎样?立刻飞过去表示慰问和同情?他现在又不是断手断脚。”
“哇,你怎么这样说话呀?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候佩又大叫起来,像打了**血似的激动。
“行,我不该这样咒他,那请问佩佩小姐,你孩子的大伯是什么时候撞车的?现在怎么样啊?好了没有?”
“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又没去看他,是浩浩告诉我的,好像是周三晚上撞的车。”
周三?就是我打电话给他那个晚上?我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因为我最后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他分心撞了车?
候佩见我不说话,她竟然得意起来:“现在知道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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