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地拉开,淮海路上霓虹飞溅。
要说淮海路上什么最出名,莫过于“天涯海阁”。
天涯海阁。
谁都知道这个地儿,谁又都知道没个身份背景啥的,那地儿,门是朝着大路开着,您呐,还是自个儿的鼻子往旁边去吧,恕不招待!
张鸯鸯有幸踏入这里,还真是沾了别人的光,要是碍着她这么个身份来讲,这里不应该是她来的,首先她是个女的,虽然部不太明显,好歹也是个女的,那里是女宾止步。
就跟好多美容院一样,都号着几个字儿:男宾止步。
那是一个意思儿!
托福托福,托别人的福,她进得心安理得,面上保持着笑容,笑绝对不露出齿,跟个淑女似的,一身天蓝色的雪纺裙,衬得她那肌肤白得近乎于剔透,脚上踏着黑色的细高跟鞋儿,那防水台估着都得两公分高,走起来有些个摇曳生姿的感觉。
她的身边,那是就是她托福的人,那人一转过脸来,整个儿叫做明媚动人的,人都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那是张天爱,本省省委秘书长的女儿,谁攀得上那高枝儿,谁能摘得下这朵花?
张鸯鸯就在她的身后,不远也不近,就一个身的距离,天涯海阁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知道,只是,她好奇的是怎么那位就舍得让张天爱来这里?莫非那位主儿有着特殊的爱好?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面上却若常色,一点儿也没表露出她内心如潮涌般的心绪儿,眼睛不由得看向四周,这叫做控制不住,无怪乎人家说的,天涯海阁才有真正的女人,千姿百态,要什么样儿的都有,人家整一个叫高素质人材。
瞅着那个个的样子,冲动有没有的?就连她这个女人都觉得两鼻管里有种冲动,那冲动便是喷血,好在她自认是个挺有自制力的孩子,淡定地踩着矫情的猫步走上显得很质感的木楼梯,往上一踩,还配着她的步子,“咯吱”的声音响起。
这东西不是有质量问题,而是特意地弄出这么个风格,好与这天涯海阁的配得完美无缺,谁都知道天涯海阁是由民国时留下来的老楼弄的,古朴的风格儿压不住从骨子里渗出的奢华。
“鸯鸯,这里得小心——”
张天爱转身,让“天涯海阁”里的女人都成那枝头枯败的花朵,不见丝毫的颜色,她明媚的眼睛,波光流转,透着无限的关爱。
“好咧——”那种关爱是对着张鸯鸯,她接收得很自然,嘴里应得那叫一个清脆的,视线有些个失望地收回来,可在这将收未收之际,踏着细高跟鞋儿,往上一步一步地走,“哎——”
脑袋给狠狠地撞上个东西,身形一个晃儿,那么细的高跟儿,可扛不住在楼梯间这么一撞,当然,比起这个,她的反应更快,那一双怪异着上着黑色指甲油的白嫩手指,把那个楼梯的扶手给攀得紧紧的。
人还在上面,可那脚,细高跟鞋儿可是撑不住,果断地给她一个颜色看看,让她的脚给狠狠地崴上那么一下子,那种疼,疼得她两眼儿汪汪的,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要掉不掉的。
她忍住,不让那泪儿滚下来,抬头怒瞪着撞到自个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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