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早晨,不一样的心情。赵文蹲在水缸前照着水面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头,换了好几种发式,怎么梳怎么不如意,干脆梳成平日里的马尾辫,至少看得神。来到装衣物被单的箱子前,赵文再次郁闷了,因为她的衣服旧得起皱,补丁也不少,至于样式,更是普通得掉渣。
想起自己这两年来就穿着这几件破布衣在喜欢人的面前晃荡,这让赵文恨不得立马用脑门捶地。虽然她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大女人,但小女人的心思还是在所难免的。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赵文深呼吸一口气,从床底下捞出个陶罐子,揭开上面的布墩,把手伸进去,拿出一小串的铜钱。别看这小串的铜钱,折合成她那个世界的货币也只不过十几块,但在这个近似古代的世界里足以买到很多东西的了。
古代物价低,小井市民的生活水平也高不到哪去,因此能挣得的酬劳也不多,赵文这几年来省吃俭用,除了房租、生活费用和朝廷税赋等,倒存了十两银子外加几文钱。贴身的留了一小许,剩下的全都存入了钱庄。
拽着这小串钱,赵文先是去布庄给自己换一身新衣裳新鞋子,然后去青丘镇最热闹的街市找一位姓梁的师傅。
姜婶告诉她,上门提亲,必须准备好一块肥美的猪,而青丘镇最好的猪铺子,便是这位梁敏,梁师傅开的。赵文还未走近猪铺子,就看到不少人排着队,这让赵文暗自惊讶了好一会儿。
随着人流排了队,没过多久,赵文就站在了持刀削的梁师傅面前。她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典型的女尊国女子,高挑,强壮,看似年近三十,样貌竟有些硬朗的英气。赵文有些羡慕了起来。
“师傅,麻烦来三斤三成肥的猪,啊,对了,还要切成三块!”这些都是姜婶再三嘱咐她做的。
梁敏抬头瞧了眼赵文,硬朗的嘴线竟然翘起了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姑娘,去提亲啊?”
赵文猛地一愣:“师傅,你怎会知道啊?”难道她满脸的写着“我要去提亲”五个大字?!
“三块三斤三成肥的猪,不就是缘定三生嘛。”梁敏说完之后,又补了句,“看姑娘的反应就知不是青丘镇的本地人啊。以后这习俗可得记牢,免得日后送礼送错了意。”
听了之后,赵文暗自捏了把汗,看样子在青丘镇呆的这五年还不够她深入民情,日后得多向旁人讨教才是。
切猪的时候,梁敏又问了句:“姑娘,你这是请了哪位喜公替你说媒?”
赵文轻笑了一下,摇头:“我没请喜公。”
“诶?没请喜公说媒就亲自上门提亲啊?姑娘,够有勇气啊。你不怕对方的男儿家害羞得闭门不见?”
“呵呵呵,要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嘴上虽说得轻轻松松,可赵文的心早就提到了嗓眼子里去,如果真出了这状况,赵文估计自己先会手足无措,然后站在元小哥门前跪求他开门,再不开门就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妈呀,这都是些什么啊!!
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猜想挥到一边去,赵文提起切好用油纸包牢的猪,蹬蹬蹬的往元小哥家的方向走去。
按这儿的普通民众习俗来办她应该先请个喜公说媒,说好了,对方点头了,才轮到她上门提亲。可赵文觉得,感情的事儿是属于自己的,她不希望经过第二个人的手去做,如果元小哥真的不同意,她宁愿亲眼看着他摇头。而且她还觉得请喜公说媒吧,有些别扭。
怀着激动又担忧的心情,赵文站在了元小哥家门口。盯着那黑滑的木门板,赵文深呼吸几口气,抬起手,敲了几下。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门内无回应,赵文思虑了一下,这才猛地拍脑门。
她什么记啊,这个时间元小哥肯定在街上卖豆腐串串呢!唉,好不容易从姜婶那儿拿到一日假期,可要是等晚上提亲吧,总感觉有那么几分的不吉利……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绝不!
赵文扬起坚定的笑容,按捺住紧张的心情,提起手中的东西踏起大步往元小哥的摊位走去。
此时的元小哥站在自个的豆腐摊位后,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又瞧了瞧陈婆摊儿的一个空位,他叹口气。
她今天又忙得来不了了吗?
或许今日的生意较为平淡,元小哥愣着愣着,竟想起了与赵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的他第一次在这条街上摆摊,面对陌生的客源他总感觉有些应付的不自如,然而,那一双漆黑温润的眼睛,带点寻味,带点鼓励,还带点其它他不太了解的,总之,是这道平静却让人觉得温暖的视线,渐渐的平抚了他焦躁不安的心。那头一天的生意做得极好。他觉得很神奇,也觉得很疑惑,为何从那时起,他会在意这么个经常光顾陈婆摊儿的女子?她,有何特别的地方?
有的。元小哥知道,她身上的气质总有那么点儿的柔和淡漠,可不像其他的一些年轻女子,面对男子时总有些所谓的绝对的控制欲,占有欲,以及霸气。他还知道,她坐在陈婆摊儿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微侧身坐,因为她喜欢看碧蓝透亮的天空,唧唧咋咋的麻雀儿,来来往往的路人,追打嬉闹的孩儿,吆喝卖东西的小贩,以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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