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心中狂跳,他不明白旦真德尼为何会出手,不过张放绝不愿这般被轻易制住,当即真元一鼓,就欲催动真气,只是就在这时,旦真德尼却是悠悠收回了手。
旦真德尼的手一离开,张放全身便即恢复正常,只是无端被制住,让张放心中极为恼火,故而也是脸色一冷,道:“上师突然出手制住高狩,却不知是何用意?”
旦真德尼听到此言,哈哈一笑道:“高狩你莫怪,我只是奇怪你为何对我密宗武学产生兴趣,此前不久又听巴尔朱法王提到当日好像便是你在雪獒谷的地下交易会上买走了洗髓经残本,故而这才出手一探。
却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这短短时间内练成了那残缺的洗髓经,并因此打通了三脉之中的中脉,如此一来,也无怪你对我密宗武学产生兴趣了。”
张放听到旦真德尼所言,心头一跳,他晓得自己还是唐突了,别看旦真德尼是个豪爽的性子,但豪爽不代表粗疏,旦真德尼如今跟着张放只是为了搞清金刚寺真相,但其难道真会对张放所言一字不差全部相信?张放突然冒出对天竺武学的兴趣,若是没有正当理由,旦真德尼自然是会怀疑,张放当初在金刚寺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否得到了密宗的什么功法口诀,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原本的想法行不通,若是我直接询问楞严指的事情。只怕这大和尚疑心会更重,究竟该怎样?”
张放微一沉吟,心中念头连闪。短短刹那后,他便接过旦真德尼的话茬,道:“原来如此,既然上师探知我中脉已开,那高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高狩的确是因为练成了洗髓经前面部分打通了中脉,又因曾在金刚寺有幸见过五lún_dà明功。龙象般若功等密宗绝学,故而对天竺武学心所有慕。才对天竺武学十分感兴趣。”
张放顺着旦真德尼的话,把自己请教天竺武学的出发点先找到正当理由,算是消除大和尚的疑心。
旦真德尼点点头,自然是认可张放这番说法。随即道:“五lún_dà明功和龙象般若功都是我密宗修肉身的至高功法,又各有独到之处,特别是龙象般若功,若能修至大成,可谓成就人体肉身之极限,只可惜此功法自天竺传入吐蕃以来,从未有人能练至顶峰。昔年我曾往那烂陀寺求经问佛,也才知晓,就是在天竺。此功法自创立以来也极少有人练至过顶峰!”
龙象般若功张放是有体会的,当初那仁青才让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之间就蕴含沛然之力。若非张放以机变之能,又用出碧针清掌,他想要赢下那仁青才让却是极难的。而此人也不过才将龙象般若功练至中段,此功法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张放最关心的还是大和尚口中所谓修肉身的说法,中原并无这等说法,就如十三太保横练功就只是被称作外门横练功法而已。显然这修肉身一说,乃是密宗乃至天竺对武学的一种根本认识。这对于张放来说正是请教天竺武学的一个切入点。
“上师,我刚才听你说‘修肉身’,却不知这究竟是何意,毕竟我等武者乃是以身体为根本,所有的功法不都是以肉身为基础吗?”
旦真德尼听到张放所问,摇摇头道:“看来你对武道之路认识还过于浅薄,这一点韦前辈倒是并未说错。
‘修肉身’如果从狭义上来说,其实可以类指你们中原的横练功法,就像是你所修的十三太保横练功,纯粹的是以特殊的气血之力震荡方法,最大限度却激发肉身所有的潜能,从而达到力量增大,防御力增强等效果,从而克敌制胜。
然而这类功法对肉身实则造成的损害颇大,若无相应的内功心法常年运使真气滋养肉身,那久而久之,习练此等功法之人,轻则肉身萎缩,机能大减,重则经脉破裂,腑脏受损,是有性命之忧的。
旦真德尼这番话暗含规劝之意,张放在十三太保横练功上造诣极高,这在大和尚眼中却并非好事。而关于此点张放则之前就从济真法师口中知晓,他虽然不明白这种‘暗伤’系统会以何形势体现,但也心中也一直记着此点。
不过经过旦真德尼这番提醒,张放终于能确定济真法师当日不是忽悠他,而金刚寺秘传的大日心经内功心法就有滋养肉身之效,看来这门功法终究是要修炼的。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后,张放随即问道:“那敢问上师,狭义的‘修肉身’如此意思的话,那广义的‘修肉身’又究竟是何意,密宗之内对修肉身又是如何界定的?”
旦真德尼笑了笑,道:“看来你今天得不到答案是不会死心了,好吧,我就给你好好说说,不过在此之前,我问你一句,你可知中原道门对‘精’,‘神’,‘气’的说法?”
“外练筋骨皮,內练精神气,这是武者人人皆知的,高狩自然知道。”
“那我问你,‘精’是什么,‘神’是什么,‘气’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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