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道人和曹方定都是往那图画看去,张御所画之人尽管没有五官,可有时候分辨一个人物,却并非需要从面目上去看的。
某些独特的人,只需观其形体及举止,就可与他人区分开来。
尤其是修士,可以说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神气意蕴在内。
曹方定看有片刻,开口道:“这是林宣盛。“
万明道人打量几眼。点头道:“曹道友这么一提,倒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张御思索了一下,“林宣盛么……”
年关之前,域外各派派主重新在玄府录名造册。
比较放心的是,各派派主都没有可能是造物人。
因为这些人并非真修,六十年前,几乎都是青阳玄府之下的正经玄修,每一个人的生辰都是有确切记载的,差不多都是在两百寿岁上下,而那个时候,造物人的技艺还未能达到后来那般高度。
但还是有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并不在记录上面,譬如这两人口中所说的林宣盛就是如此。
其人没有具体的生辰年月,更无修行记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成就的功行,之前他查问过,这人曾在一个名唤“胜因”的道派之中修法。
只是这个道派早在二十年就在一场与霜洲人的冲突中消失了,所以已是无法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倒是胜因道派的派主与摩云道派派主金池上人交情不浅。
有些巧合的是,这两家道派都是先后覆亡了。
不过若真是此人送来的这副舆图的话,那倒也是说得通了,传闻之中,这人本就与霜洲人有不少牵扯,此前那个霜洲人的指挥,看去也是此人亲手所斩。
他道:“方才万明道友交给我的东西我已是看过了,那是一幅舆图,我推断那很可能是如今霜洲的舆图。”
万明道人心中一震,道:“霜洲舆图?”
张御道:“以我观来是如此,具体还待另行查证。”
万明道人想了想,道:“玄正怀疑那递送玉匣之人就是林宣盛?”
张御点首道:“我是有此疑,若是舆图为真,那么此人必然知道更多,故我想把其人找了过来,当面问询一番。”
曹方定这时一抬头,道:“玄正,或许我们可以找杏川道友。”
万明道人也道:“杏川道友么,或许他还真有可能知晓林宣盛的下落。”
张御倒也是听说这个人的名讳的,因为这位也同样是实力高强,却没有在域外建立道派的少数修为玄修之一,据闻其人与被玄兵杀死的金池上人关系较好,摩云派灭亡之后,还曾主动攻击过霜洲人。
他看向二人,道:“两位是言,这位杏川道友与林宣盛有交情?”
曹方定言道:“回玄正,这位是唯一与林宣盛往来较多之人,而我辈与林宣盛也只能说是认识。”
万明道人这时主动言道:“杏川道友隐居之地谁也不知,但我觉得他有几处地方或许会去,我或可为玄正走一趟。”
张御道:“那便劳烦万明道友一行,若是这位道友有什么要求,也可回来道与我言。”
万明道人拱手应下。
张御待两人出去后,就回到案台之前,将那副图画收起,而后坐下等候消息。
他本来以为万明道人这番寻访,当会过一段时日才有结果,可是没想到,仅仅是一日之后,万明便就把人带了回来,并直接领到了他面前。
张御打量了一下,见来人面目甚为年轻,穿着一身金色道袍,瘦瘦高高,可是眉宇之间意气飞扬,身上更有股止不住的锐气。
那人也是看了几眼,不由面露惊异,随后抬手对他一揖,朗声开口道:“在下杏川,见过张玄正,听万明道友所言,玄正正有意对付霜洲人,若是玄正真是准备做此事,那么我当会助玄正找人,若是玄正没有这个打算,那么在下这就走,不在这里讨人嫌。”
张御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直脾气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倒用不着做什么遮掩,故他直言相告道:“霜洲人青阳威胁甚大,必须剿除,但是必须准备稳妥,我不会拿玄府诸位同道的性命去冒险。”
杏川道人一挑眉,道:“那就请玄正容我半月,半月之后,还再此处相见,我必把人带到。”说完之后,再是一揖,就转身走了出去。
万明道人言道:“玄正见谅,这位杏川道友便是这个脾性。”
张御道:“无碍,这位道友心思纯粹,看得出是一个不见结果绝不回头之人,既然他揽下此事,那我们也不必去多操心了。”
他在域外又停留了几日,便就折返了开阳学宫,回到金台后,却是收到桃定符寄来的书信,上面言称,因为这些天一直在和一些道友加紧打造飞舟,所以无暇至外,不过他对张御所提及的霜洲人巨舟十分感兴趣,说是待手中之事忙完,就出来见识一下此物。
书信在后面又言,上次张御托他打听之人已是查出了一些东西。
灵妙玄境之中的确有一位真修曾在竺玄首座下做过的弟子,其人不知名姓,众修皆以“白秀上人”相称呼,这个人据说手段了得,曾与灵妙玄境之中同一层次的真修都是做过印证,据说数战无一败绩。
只是这个人行踪不定,在灵妙玄境之中并未设下常驻洞府,特别在这十多年里少有露面,目前无人知其在何处。
张御看完书信后,面上若有所思。
“上人”之称在天夏旧时是指自己有修为,且能指点他人修行,具备一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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