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在斩了公孙泯之后,就一路遁光往回飞纵。
他很清楚,那些真修当时不敢动公孙泯,不过是怕没得着证据,反而还惹上了麻烦,毕竟那白秀上人不是好惹之人。
但是他却没这么多顾忌。
早在他统合域外道派归来之时,就曾有出自白秀门下的真修伏击于他。
下来又有那“金梁鼎”之失,到后来的元童老祖之事,再加上如今的公孙泯,他们虽然未曾照面,可实际上早已交手好几次了。
只是那白秀上人一直躲在幕后不出,竺玄首又隐隐为其做遮掩,所以一直拿捏不到其人。
而这一次,他直接将其弟子公孙泯尸身送到其面前,那便是逼得此人过来寻他,不管其有何阴谋鬼祟,若得一战,自可破之。
正飞驰之中,万明道人赶了上来,对他言道:“玄正,那林道人跟上来了,看去似欲与玄正说话,玄正可要见他?”
张御略一思索,停下身形,道:“让他过来。”
片刻之后,就见一道遁光趋至近前,林道人自里面出来,对他打一个稽首,抬头道:“张玄正,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御一点头,他示意了一下,万明等人都是远远退避出去,而后他道:“林道友,这里一览无余,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林道人神情认真道:“此来有二事需与张玄正言说,一来是楚师弟之事,他已是对我们说了,此前被张玄正斩杀的庞、赵两名邪修,便是他得公孙泯授意,有意放纵的。
而后来何师弟向张玄正约战,同样也是公孙泯在背后推动,为的是取落到张玄正手中的血精。”
说着,他退后些许,对着张御深深一揖,道:“此事是我辈之过错,林某人在此代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还有林某人自身向玄正告歉了。”
张御没有避让,站在那里受了这一揖。
林道人这时从星袋之中取出一团精光耀目的物事,往上一递,诚恳言道:“我一脉修行擅剑,上回得见张玄正炼出‘斩诸绝’之法,我等这里正好有一‘剑胎’,愿以此物相赠,权作赔礼,无论是玄正自己打造剑器还是赠予他人都是无碍。”
张御自己就是用剑之人,知道这剑胎是极为少见之物,需采天地间各种精金并以秘法而祭炼,每一次都极费工夫,林道人人以此物作赔礼,应是存了缓和彼此关系的心思。
他考虑了一下,一拂袖,将之收了下来。
林道人见他收下这东西,一时也是放松了许多。
张御道:“楚道友想来对诸位道友已是有所交代,那他可是说过,那公孙泯为何要取血精?”
林道人摇头道:“楚师弟说,那公孙泯口风甚紧,他只知此物是此人为其师白秀上人所谋,但此物具体用来做何用他却不知晓,可血精用途,也不外乎两种,修炼功法和法器两用。
而白秀先拜名师,后又在竺玄首门下修道,其一身功行绝非邪道路数,便是想要改修都是不能,故我以为,他多半是要祭炼什么法器。”
张御心下一转念,明善道人曾与他说过,这位白秀上人在竺玄首门下修道时,似曾经因为犯下什么过错,才被竺玄首逐了出去,而金梁鼎又是早早就自秘库之中遗失了,那么其人所谋,是否从那时就开始了?
他思索过后,道:“林道友方才说,此来为二事,不知另一桩又是什么?”
林道人这时神情一肃,道:“张玄正方才斩了公孙泯,下来想必也要追查白秀,只是张玄正要小心了,此人法力高深,无论神通法力,还是斗法争胜,都是我辈之中第一人,而这还罢了,关键是此人还颇有来历。”
他郑重言道:“白秀之师以往也曾是青阳玄府的上修,早年便炼就元神,名称玄尊,现如今立片刻后,一甩袍袖,再度遁光启程,而在他身后,诸多遁光也是随之跟了上来。
凤湘岭,竹林道观之中,一名粉妆玉琢的小道童正在道房认真做着功课。
这时房门吱嘎一开,一名胖乎乎的小道童慌慌张张冲进来,满脸慌张道:“师兄,师兄,你快去看看吧,观主的光不见了呀。”
小道童倒是一股小大人模样,道:“别急,什么光,你是不是又弄丢什么东西了?”
胖道童连连摇头,“没弄丢,我没有,不是我……”他胖乎乎的脸皱了起来,用手比划了一下,“师兄,你快去看看吧,就是,就是观主供在上面的光,很亮的那个。”
“很亮……”
小道童一怔,小脸也是一变,他飞快起身,往门外走去,穿过檐下回廊,往里殿转去,他来到供台之前一瞧,却见台案上的三个牌符如今只有一个尚且亮着,而代表着公孙泯的那个牌符已然失去了光亮。
他小脸煞白,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在案台之上找了一下,拿出一枚玉符,而后转出来,一直走到庙台空地之前的石龛前,双手抓着玉符试着晃了一晃,然而上面却没有半分反应。
他试了多次,都是无用,正着急之间,忽然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别试了,你连半点法力也无,动不了这玉符。”
小道童一颤,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长髯凤目的年轻道人,他急急一礼,道:“唐师叔,师父他……”
唐道人点点头,道:“你师父的事,我和你师祖已是知道了。”他语声转冷,道:“你放心,这件事必然会有一个交代的。”
张御一路回了独州之后,让万明等人自去,而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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