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泉州外一处征伍驻地之前,许成通一直望着此处。
这时远处一道隐晦的光芒飞来,他立时抓在手中,符信之上有一道光芒落到他身躯之中,他顿便知晓了此前依附在上的照影与张御交谈的话语。
有了张御的答复,他不再迟疑,往驻地之内走入进去。
说来也是奇怪,以往他在幽城行事不受拘束,可总觉得不甚安稳,可现在受了管束,反而心里异常之稳当,且也愿意遵守规矩了。
他的隐蔽之术十分高明,尽管营地之中也有修道人,可却没有一个发现他的存在。
尽管当初那个飞舟之内的气机被混淆了,可一个人只要还在世上,那么总会留下些不少痕迹的,作为原来幽城的执事,这点追索的本事他还有的。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个军垒之前,身躯一晃,便进入了里间,他也没继续深入进去,而只是侧耳倾听。
一时之间,这座军垒内所人呼吸说话、乃至行走活动的声息都是进入了脑海之中,这里面至少上千人,但他凭着这些声音,却可把每一个人都给细致区分开来。
在这些人中,他听到了一个特殊的声音,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人无论行走动作还习惯,都与军垒之中的士卒格格不入。
这个人的脚步很轻快,年纪也不大,岁数不会超过三十,许成通没有采取什么动作,而是一直在听着。
大约过去半天,他感应到这个人宿处内有另一个人出现。
他精神一振,心神略微集中。
在与来人打招呼后,那人就道:“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去?”
来人道:“那边决定下来,不希望你再回去了,东西给我,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那人一阵沉默,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来人交代完后就站了起来,道:“给你一刻时间。”又道:“别耽搁太久。”说完这人就走了。
许成通这时则是迈步穿墙而过,直接走到了那个宿处之内,就见一个年轻人背对着他坐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短衫,头上梳着发髻,但很干净,手中拿着一柄匕首,此刻正在擦拭着。
过了一会儿,这年轻人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颈脖之上,在略微犹豫之后,腰臂就待要发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许成通的声音传下来道:“何必如此。”
年轻人的身形顿时僵住,脸上也露出了惶急之色,他拼命想用力,可却怎么也用不出来,很难分辨这是他自己的原因还是被外力左右了。
许成通这时转到了他的正面,在原先来人的位置上坐下,他看了看,这是一个下巴上嵌着金属条的年轻造物人,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造物人想拒绝,可却不自觉回答道:“曹棋。”
许成通道:“谁派你来的?”
曹棋颈脖一下暴出了青筋,脸上也付出了挣扎之色,浑身轻轻颤抖起来,但是嘴里还是在断断续续,“是曹,曹师派我来的。”
许成通再琢磨这个名字的时候,发现曹棋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显然是内心抵抗激烈,起来,不动声色站到了墙角。
不一会儿,那个伍军候走了进来,在他目光之中,曹棋正倒伏在案几上,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满屋都是血腥气,他很满意,回头招呼了一个亲随过来,吩咐了几声,便就再次离开了。
亲随在这里忙里忙外,设法清除血液痕迹,又把尸体抬了出去,可他并未发现,无论是他擦拭的血迹,还是扛在肩上的尸体,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
许成通则是走了出去,他一直跟随在了那个伍军候的身后,双方相距不过一拳距离,这时他迎面看见走过来了一个修士,他往前走了一步,看去竟然与伍军候叠合在了一起,
可伍军候并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还与修士打了声招呼。
待他回到房中,拿过纸笔,开始书写书信,可所用文字却是一些无法辨认的简易符号。
许成通看了一会儿,全部记在了心里,他并未惊动这位军候,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了一缕气机,而后出了驻地,就直接往掖崖州回返。
他至今没有在军务署登陆造册,所以选择从荒原穿行,不过就算半路上有人拦阻他,也有张御赐予他的令符。
半天之后,他进入了掖崖州中,并来至高台之下,还未等入内,听得张御声音传入耳中,“许执事,不必通传了,到天台上来说话吧。”
许成通立刻飘身上了天台,待落定后,他打一个稽首,道:“巡护有礼。”他略略一顿,“巡护,人找到了,许某已是将他带回来了。”
他身后白色沙尘一晃,那唤作曹棋的造物人便被放了出来,不过此时却是昏迷不醒。
他又道:“许某唯恐这人身上有禁制,故是没有问的太多。”
张御看有一眼,道:“除了他,可还有他人牵扯在内?”
许成通道:“还有一名军候,不过许某暂且没有惊动他。”
张御点了下头,他把心光一放,将此人全身罩住,而后道:“许执事,就由你来问话,不必顾忌太多。”
一般来说,身躯之内即便被人设布了手段,也多是依靠留下身躯之中的心光或者法力,只需将其时时压制住,那便不虞出问题,可那要精微玄妙的手段和了起来,看着卫氏军驻地方向。
方才许成通说及人手的事,他也是想起自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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