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剑意而起的那些雪再次纷纷落下,仿佛迎了一场新雪。
欢喜僧瘫坐在大涅盘上,任由雪花落在破烂的僧衣,画面看着很是凄苦,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破庙之类的地方。
初子剑是雾岛老祖南趋的剑,后来被青山道缘真人夺走给了井九,其后经历了无数传奇故事,最终还是回到了青山,又被他送去了朝歌城皇宫,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在朝天大陆的飞剑排序里,万物之下便是不二剑与初子剑,现在都在柳十岁的手里。至于他用的剑法,第一招是万物一,第二招则不知道是什么,竟有了几分幽冥仙剑的意思,但显然不是。
大涅盘终究是没能承受住一切,破开了一个小口。
欢喜僧禅心被斩,金身断裂,变成了一个瘫子。
但这不代表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欢喜僧看着天空里的柳十岁,眼神越发漠然,还有些诡异的暗色,说道:“我很欣赏你们景阳一脉的做事风格与方法,但你们最多只能保住自己,终究解决不了他人的问题。”
除了景阳一脉的他人便是整个人类。
柳十岁强大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但还是不够,所以他还是要自己来。
欢喜僧用手撑着盘面坐直身体,用手把无法移动的两条腿盘成莲花座。
他腰以下的身体都没有了感觉,也无法动作,但他还有手。
如玉般的手掌落在大涅盘表面。
拍案。
轰轰无数声响,无数道炽烈的金色火焰从大涅盘边缘pēn_shè而出,形成一道火尾。
大涅盘离地而起,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天空里飞去,仿佛一颗流星逆行而上,瞬间便到了大气层边缘。
柳十岁踩着不二剑,提着初子剑追缀而去。
忽然间,大涅盘表面的几个金属小格破了,释放出大量的黑色烟雾。
这些黑色烟雾当然不是最低等的障眼法,都是黑暗孢子。
欢喜僧与暗物之海战斗多年,不稳了,但不肯坐下,站在那里等着柳十岁的到来。
柳十岁走到他的身前,按照一茅斋弟子的礼仪向他行礼,说道:“拜见圣人先师。”
曾举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到底是一茅斋弟子还是果成寺弟子,又或者是……青山宗的剑修?”
这个问题明显隐藏着别的意思,不怎么好回答,却难不倒柳十岁这样的人,他有些不解问道:“我都是啊。”
曾举想着大道朝天游戏里的人设,自嘲地笑了笑,不避讳地让他扶住自己,向乱石堆外走去,说道:“没想到你也飞升了,而且还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柳十岁沉默了会儿,说道:“出来后知道公子出了事,所以决定先看看再说。”
曾举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与景阳、童颜这些人不一样,你不会撒谎。”
柳十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是的,我是专门跟在您身边的。”
曾举说道:“这是赵腊月还是童颜的安排?”
柳十岁说道:“没有安排,我们好些年前便商量好了,如果飞升后发现事情不对,便要做好出手的准备。”
曾举好奇问道:“什么准备?”
柳十岁诚实说道:“童颜写了很多方案,但赵腊月懒得看,她说把最厉害的几个盯着就行。”
曾举再问道:“那时候你们就确认了对手可能是飞升的前代仙人?”
柳十岁说道:“在故事里这种情形比较常见。”
曾举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道:“一个盯一个,需要的时候就出手?”
柳十岁真的很诚实,说道:“按照能力与威胁来排,我应该盯欢喜僧,只不过找不到他,所以才盯着您。”
曾举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人,神情微异道:“我是你在一茅斋的师祖,欢喜僧更是果成寺的祖师,结果你飞升后就要盯着我们,随时准备杀死我们?”
柳十岁继续诚实说道:“是的。”
曾举有些不知该怎样反应,是应该生气还是觉得好笑,说道:“新一代的飞升者都像你这般自信吗?”
柳十岁说道:“我们准备的更充分,带的东西也多,尤其是我。”
曾举想着这场大战里柳十岁层出不穷的法宝,有些无语说道:“你把龙尾砚与管城笔都带过来了,斋里怎么办?”
柳十岁说道:“公子以前说过,解决问题要直接斩断根源,必须用尽全力。现在朝天大陆已经没有内争,只有外患,不管外患是域外天魔或是别的什么,当然应该把最厉害的法宝都带出来。”
景阳真人当年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带走万物一剑与不二剑,只把弗思剑留给神末峰的传人镇山。赵腊月也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柳十岁,继而说服现任神皇、冥皇借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朝天大陆最顶阶的剑与法宝,都被柳十岁带在了身边。
他就是赵腊月给“仙界”准备的杀神,就连童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童颜在盯着青山祖师?”曾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他知道赵腊月这时候在主星,每天坐在那个崖台边缘,盯着温泉边的浴衣少女。
对这个世界而言,那位少女当然非常重要。
以重要性以及强大而论,欢喜僧应该排在第三,柳十岁也承认了,那才是他原本的狙杀对象。
那么最重要的沈青山呢?童颜离开沈家祖宅后便消失无踪,难道去了祖星?
今天柳十岁再次确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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