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三多也笑了,认真地答应。
回宿舍路过袁朗的门口,成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敲门进去汇报一下,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队里去考试的人,回来已经集体销过假了,至于其他的事,就像对许三多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袁朗说。
虽然不用给队长汇报,吴老师那边却是免不了的。
吴老师断不至于像许三多一样去门口接,但也早就在屋子里兜着圈子等成才了。
见他进了门,第一时间抓过他的包扔在桌上,就把他按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坐下。
成才看着对面床边坐的端正、表情严肃的吴哲,忍住不笑,“干嘛?你是要审我啊?”
“那是”,吴哲一脸理所当然,“学生赶考回来了,当然要第一时间给老师交代情况。”
成才一下变得特认真,“那我是不是该先给你磕个头?”
吴哲乐了,“行,你磕吧。”
成才站起来,用手指在吴哲额头上敲了一下,“我磕你的头,我磕。”
转身去边儿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再转过来表情已经十分坦率,“说真的,吴哲,真的很谢谢你。”
“呃”,吴哲一愣,“你别这么正经,我不习惯。说吧,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成才又坐回他的椅子,“觉得没底儿。”
“题很难?”
“说不上,挺多都看着眼熟,你给我的题库里有类似的”,成才耸耸肩,“还是我能力不足,要是你肯定小菜一碟。”
“别这么说啊”,吴哲稍有点儿不自在,“你这不是复习时间有限嘛。那些题你都答了吗?”
“都答了”,成才应道,“按你说的那样,会的不会的,脑子里只要有点儿想法,全都写上去了。”
“那就行”,吴哲点头,“这就够了。花花,我对你还是有些信心的。”
“但愿吧”,成才喝了口水,“吴老师,那我接下来该学些什么?”
“啊?”吴哲有点儿吃惊,“接下来?”
“是啊,接下来……我这不要是考不上,明年还得继续嘛。”
吴哲叹了口气,“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好容易才考完,先放松两天吧。成绩得过一个月才能出来?”
“嗯。”
“那就歇上一个月,等成绩出来再看下一步怎么做”,吴哲很诚恳地说,“说真的,花花,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运气……
成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吴哲。”
“嗯?”
“你知道吗?英语题里,考了灰喜鹊!”
“什么?”
“灰喜鹊!a”,成才郑重地念出这个单词,“一篇关于鸟类习x_i,ng的阅读理解里,有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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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
暂时没有学习任务的成才,训练上表现的特别刻苦。
除此而外,算是为了还愿,他又开始数墙上的砖头。
之前记录的数字经过了这么久,风吹日晒、下雨下雪,早已找不到痕迹。
虽然成才记得第2007块砖大概的位置,但毕竟不能准确地定位到底是哪一块,于是干脆重头开始数。
一天傍晚晚饭后,成才在宿舍晃了两圈,觉得实在无聊,于是又给自己加了些体能,一个人在c,ao场上跑圈。
跑着跑着就绕到了围墙边,顺便数出一百来块,蹲在地上标注了数字。
然后又继续跑。
袁朗从办公室出来,恰好看到这番景象。
“成才!”挥了挥手,把他招过来。
“到”,一路小跑来的人,气喘吁吁地立正。
“这么晚了,还在跑步?”
“嗯。”
“太闲了?”
“……算是吧”,成才稍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不用复习,觉得心里不踏实。”
袁朗打量了他两眼,拍了拍裤腿儿,“那好,和我一起跑趟375。”
“啊?”,成才一愣,觉得不可思议,袁朗让他跑375,随时随地没任何理由都很正常,但一起去,这……
“怎么,有意见?”袁朗挑着眉毛。
“没”,成才赶紧低下头。
两人一前一后,在基地外的山坡上跑着步。
成才心里七上八下。
打从考试回来后,他一直也没去找袁朗汇报情况,袁朗也没问过什么。
开始成才是感到不安的,对于这次结果,他不敢奢望。
虽说是尽力了,对自己没什么愧疚,可对许三多和袁朗,他总觉得无法面对。
关于许三多,那是因为他做了承诺。
关于袁朗,成才心里的情绪则复杂了许多。
虽然考军校是自己的决定,可真正给他勇气与坦然的,是袁朗。
站在对方的角度,他不希望自己的成绩出来让袁朗失望;
站在自己的角度,他更不希望在袁朗面前拿出另一份不合格的成绩。
他也知道现在的队长不会指责他什么,可他就是不想,不想在他面前又一次面对失败的事实。
成才发狠的训练,尽量避开袁朗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是逃避,可是最终成绩没有下来之前,他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
可逐渐他发现袁朗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关注、没有责备,甚至没有任何疑问,就好像成才从未去参加过什么考试。
成才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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