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袁朗顺手签上了同意,这几个小伙子,再当特种兵是吃力了点儿,但出去工作还正是打拼的年纪,只要肯努力,前景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午饭前将文件送回人事处,路过宿舍楼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护着喜鹊巢的木板箱歪倒在一边,大概是被夜里的大风吹的。
袁朗去后勤借了榔头和钉子揣在兜里,爬上树,把木板箱又重新固定了一遍。
之后他坐在树杈上,发了阵呆。
四季变换、人走人留、万象更替……
这一切,都是个过程,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过程。
只是,在过程里的人,虽抵不过随波逐流的态势,却也拦不住内心的起伏。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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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这天,成才路过学校游泳馆的门前,看着两个拎着包走出来的学生,发起了呆。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开着的。
成才这一级的学员,是第一批进驻新校区的学生。
全国各大高校扩招,这所历史悠久的陆军学院也不例外,近几年来招生的人数翻了好几番。于是也像其它的大学一样,学院申请了城市郊区的地皮与资金,搭建起新校区。
扩招引起的变化,并不仅是校区,还有学生的构成。
比起部队里考来进修的军人,地方上参加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后被录取的学生占了更大比例。
成才所在的特种指挥专业还好,基本全是现役军人,许三多他们社会科学系,则有七成都是读普通高中毕业的孩子。
虽然学校依然是全军事化管理,但氛围比起真正的部队上,还是宽松了太多。
几年来,成才第一次,拥有了多到令他感到奢侈的自由时间。
除了需要按时熄灯按时早c,ao,上课外的其它时间,只要不出学校,想做什么完全随意。
入学的前两周,新生教育课程里,成才弄清楚了学校地图、机构设置、学科分配等问题。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他按吴哲的意见,去查看并向老师咨询了三年的专业课程计划,还有学校的专业辅修制度。
和许三多一起寄出信件不久,他收到了吴哲的电子邮件,回复的时候成才把掌握的情况一一汇报,吴老师很快就给出了选修意见。
十月的后半,一直摸不到枪、心痒难耐的成才带着许三多,一起又通读了一遍学生守则,然后在相关的机构打听清楚了现役军人上学的特殊政策。
除了教育计划中,他们比普通学员少一年、享有免学费和部队基本津贴等待遇之外,如果学员自己提出申请,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批准他们使用学院的一些特殊设施,比如s,he击场、运动场、健身房、专业实验室与图书室等等。
于是成才终于又用上了枪,虽然一周只有3小时,但总比没有好,况且更糟的日子他都对付过,目前的状况,他已经很满意了。
十一月初,成才在学校里已经显不出一点儿新丁的模样。
他的生活安排井井有条,学习、锻炼、训练,全都沿着一条方向明确的道路稳步前进着。
只是他心里时不时还会泛起些许不安,那感觉类似失重,每一步走起来,脚底都不能妥帖地与地面相接。
成才认真地思考了原因,并得出结论,大概是自己并未像了解a大队那样,去认真了解现在这个地方的每个细节。
他决定,再一次从围墙开始。
这座新落成的校区,占地面积是老a基地的四、五倍那么大,围墙的长度当然也很惊人,但对于成才来说正求之不得,刚好打发多到溢出的空闲时间。
他用一周的时间,数着步子,跑完了第一遍。
然后又开始第二遍。
这一遍,不仅仅是数数,成才也仔细地观察起周边的景物。
这校区实在是太新了。
所有的建筑物,规整有余,创意欠奉,似乎都还没散尽带着水泥味道的s-hi气。
除了格局基本确定,还有很多空地保持着基建的状态,四处堆放着建筑材料等杂物,光裸的土地上没有草皮。
路边移植过来的砍去细枝的行道树,因为恰逢深秋,也完全看不出是否成活。
所有的一切,让这里看起来就像一座巨大的工厂,缺乏生气。
唯一让人感到活力的,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们。
他们年轻的让人吃惊,欢快或不满,表情都生动到超出想象。
成才跑着步看他们,有时会想起刚当兵的日子,同样的年纪,同样天真到犯傻的生活。
到十一月下旬,成才已经绕着学校围墙边计数边跑了三圈。
然后他放弃了下一步。
因为厌烦了。
并不是厌烦了跑步本身,而是厌烦了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安心的意图。
这里不是老a,在那里适用的办法,到这里就失效了。
成才跑步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想着a大队的基地。
然后他会对比,景物的不同、感受的不同、人的不同……
然而他根本不想比较。
他不希望,因为这些比较,而模糊了对老a的记忆。
之后,成才又重新安排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大多数的空闲时间,他都和同样下了课的许三多一起,在教室上自习或在图书馆看书,至少学习这件事,他很喜欢。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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