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白瞬间心凉了两分,但犹自镇定的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不要当我是傻瓜,寄白。”花绝面上呈出一种痛苦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对师父有心思,但我一直在等,我在等你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师父,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为什么没有看出来?!”说到最后,花绝伸手抓住了寄白的胳膊,力气也不自觉的用上了。
寄白有些发懵,倒不是花绝有用多大的气力,相比较而言她更担心花绝身子吃不消。只是花绝现在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让她骇到了。
“花绝你冷静一点,你吓到我了。”寄白咬着下唇。
花绝似乎恢复了一些清明,抓紧了她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颓然的低了头。“我失态了……”
寄白稍稍退了两步,看着花绝,“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
“我多希望那天抱着你的人,是我。”花绝看着她。
寄白苍白的笑了笑,“你果然是看到了。”
“你对他全然信任,但却不肯让我见你一眼。若那天我知道是你……”
“你会骇然,你会惊讶,你会有一瞬的空白,但不会是立刻抱住我,你言语中的迟疑我不是听不出来。”寄白微嘲。
花绝面上又现了痛苦之色,“在师父抱起你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当时就该冲动的上前而不是犹豫的站在原地等你们离开。”
寄白微微偏开了头,淡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至少当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那人总是师父。
“为什么?为什么是师父?”花绝有些失魂落魄似的,“我敬他爱他,你也合该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早在京郊习画时我就有察觉出你对师父有异样的情感,但我以为我能在时间中消耗掉你对他的迷恋,转而看着我,只看着我。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你怎么可以跟师父一起?怎么可以!”
寄白叹了一口气,“现在离你的寝房只有三步之遥,我们进去再说可以吗?站在外头成什么样子。”
花绝抿紧了双唇,走在了她前面。
寄白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公子,你回来了。”人参看到花绝眼睛不禁一亮,邀功似的迎上去,“我已经临摹了一百张字了。”
“再加两百张,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花绝扔下一句话直接摔帘进了房间内。
门外传来人参的惨嚎声,寄白也赶紧进了房间将他的声音隔在门外。
“坐吧。”花绝看着寄白。
“你能不这样跟我讲话吗?我听着怪难受的。”
花绝顿了顿,半晌才又道,“你知道我为何知道你对师父有爱慕之心吗?”
这也正是寄白想问的,她发觉自己的心意都才不久,花绝为何比她还先一步知道了?又或是她的反应比众人都慢一步?
花绝嘲讽的一笑,“那日你同师父一起作画,我一直站在门外瞧着,你全心意的投入,师父甚至愿意同你一齐落款。那时我在你眼中瞧见的,已是爱慕。”
“尔后你错记了师父的年纪,误以为他已过而立之年,我那时担心你得知师父真实年纪会心思再重,才故意在你面前提及师父有未过门的妻子一事。你那时只作镇定,我却看的出来,你心烦意乱,也是故意在师父来的时候特意提及他最不愿我们说的容貌。”
寄白回想当时,确是如此,她明明心烦却强作镇定,才会在灶房将炒菜的佐料切个粉碎,半点不注意力道。却在看到师父被她踹青紫了的手臂时内疚,忘记心中的疙瘩。
原来她的心思,旁人知道的反倒是早。
寄白忽然微笑了,她是何其有幸,能得师父如此回应?
花绝看着她面上明媚的笑颜,眼中光芒微沉,半晌,他又道,“你的心思,师父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他的呢,你怕是本不能确定罢。”
寄白看着他,沉默,花绝面上浮现了几分喜色。
风中微响,“对,我不能确定,但那有如何?至少我是全心全意,什么结果我本不在乎。”寄白衣袖中的手已紧握。
“为何不能确定?我以为我做的不少。”风中有人轻声道,微醺。
寄白一惊,回头正见着公子入画出现在门后,他倚着门,轻轻浅浅的样子,衬着夜幕,瞬间入画。
“师父。”
“师父。”
寄白是惊讶,花绝则显得有些惴惴的样子了。寄白奇怪道,“师父你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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