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江宜睡的极不安稳,她魇在梦中挣脱不出。她像是溺在水里不能呼吸不能出声,眼睛被白纱蒙住什么也看不见,白茫茫的一片。江宜不断的挣扎,冰凉的水呛进肺里。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疲惫不堪。就在她几乎放弃时,一道微弱的阳光了进来。江宜拼尽最后一口气向着光跑去
“娘娘,娘娘,娘娘?”在外间上夜的初蕾焦急的唤着。
江宜蓦地坐了起来,心里无味陈杂,虽然为终于从梦中醒来开心,可又觉得有一点失落。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未尝不是她现今的状况呢。抬眼一瞧天还未亮,江宜便又躺了回去,懒洋洋的问:“初蕾,什么时辰了?”
初蕾一听江宜醒了,立刻上前回道:“娘娘,卯时了。刚才延禧传来消息,说令妃娘娘小产了。皇上已经从飒羽向那儿赶了。”
江宜一愣,嗯?这是怎么回事?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了,太医也说令妃的状况很好,胎儿保住了。怎么会这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宜慢慢起身,初蕾等人立刻上前服侍她更衣。云曦捧了件大红古香缎盘金五色绣龙对襟夹旗袍,很是奢华绚丽。江宜皱了皱眉,看来这云曦的确是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太后还是令妃。算了,反正容嬷嬷已经对她有所防备了,且放她几天,谅她也翻不了天去。不耐的撇了撇嘴:“换件素色的。”
初蕾瞪了云曦一眼,转脸向门口的小□使个眼色,小□立刻麻利的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容嬷嬷穿戴整齐的捧了件儿石青色黛石寒梅滚边对襟夹袄,外罩一件银灰色狐皮坎肩,庄重又不失清雅。没时间梳什么复杂的发式,只简单的两把头,也不带大拉翅了,只了两只碧玉簪子。江宜照了照镜子感觉还不错,既不会太华丽到有点幸灾乐祸,又很是端庄,符合皇后的身份。江宜坐上凤辇,一行人向延禧行去。
江宜想了一路,这件事实在蹊跷。虽然前几天令妃闹过一次滑胎大戏,可前面已经分析过了,她自己绝对是主创人员。令妃这么想出头,这又是她进七年来第一个孩子,不可能不重视,依她的子,一定是做足了保护措施才是。今儿真的小产了,不能说不奇怪。
如果真的是意外,那没什么好说的,谁叫你运气不好呢。可如果不是,那说明前几天的事儿还没完。江宜初步分析这次才应该是嘉贵妃的手笔。上次令妃差点滑胎的戏码,目的究竟何在嘉贵妃不会不明白。即便她真的认为是令妃陷害皇后,那昨天乾隆主动来探望皇后也一定让她醒悟了。乾隆自尊自大,如果是慧贤,那他还可能主动去道歉。可是这次是皇后,那就说明上次斥责皇后只是幌子,皇后是替罪羊而已。而除了皇后,在乾隆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嘉贵妃了。这令妃心不小啊。既然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嘉贵妃怎么可能忍得住?她纵横六这么些年,谁给过她这般气受?令妃想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那她怎么可能甘心白白被冤枉?哼,既然你说我做了,那我就做给你看!刚好昨夜乾隆整夜都在飒羽,温香软玉在怀,再委委屈屈的哭诉一番,不信乾隆不相信她。如果她刚和乾隆说完令妃就出事了,乾隆也不会相信她嘉贵妃有这么大胆子。这次就会把她排除在外了。这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当然,中的事谁都说不清,弯弯绕绕太多了。哪个女人是简单的?即便是等死的纯贵妃也有可能呢,这皇后和嘉贵妃都失势了,那不就是她最大了吗?如此等等,谁都有可能。这其中区别不过是谁是主谋谁在推波助澜而已。而那些没动手的就完全干净了吗?袖手旁观,隔岸观火未尝不是一种策略呢。
乾隆刚到延禧,江宜的步辇就到了。江宜在门外整了整表情,在小太监尖声通报中急急走进正殿。只见乾隆在寝殿门口踱来踱去,江宜挥了挥手免了众□太监的礼,焦急的走到乾隆身边请安说:“皇上,刚才初蕾急忙通报说令妃小产了,我便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是您走在前面了。到底怎么回事?太医怎么说?”最后这话却是看向令妃的大□冬雪。冬雪忙跪下回到:“回皇后娘娘,令妃娘娘丑时时突然说腹痛难忍,不一会而就见了红。奴婢立刻就使人去传今天太医院当值的王太医,等太医来时娘娘已经昏过去了。现在太医正给娘娘诊治呢。”
江宜点了点头,转身劝乾隆道:“皇上,太医才来,想必得过会儿才有结果。这里寒气重,伤了龙体该如何是好啊?令妃也会过意不去的。皇上不如在正殿里歇歇吧。我代您在这儿看着如何?”
乾隆又向寝殿里瞧了瞧,叹息一声:“唉,皇后和朕一起回正殿吧。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受不得寒。太医出来后咱们再问吧。”说着便扶着江宜会正殿了。
乾隆和江宜在正殿坐好,喝了杯茶暖暖身子。江宜这才问冬雪:“这事儿向老佛爷禀告了吗?”冬雪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向慈宁禀报。”“嗯,皇上,不如等太医那儿有了结果再向老佛爷禀报吧,这更深露重的,老佛爷若是受了惊就不好了。”江宜想着,老佛爷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却没打发人来问,这应该是撇清关系吧,免得皇后生疑。不过这样也好,令妃少了个帮手。
正在这时,王太医已经诊完站在殿外等传了。江宜起身走到屏风后,乾隆才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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