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毕,便唤傅思德道:“拿去通传罢。”说毕,便亲自帮无殇理了头发,笑道:“去用膳了。”看他艰难下地,便揶揄道:“要不要朕抱你去?”说得无殇满脸通红起来,却才带着他出来。
那傅思德接了字纸,却见上面字迹歪歪斜斜,又有大半不似皇上笔迹,不由得微微诧异,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无殇。
第四章 宫斗(黑袍人!皇后!叶无涯!)
却说那日重排了后宫位份,便有圣旨下,仍命颜贵妃代掌后宫。那凌妃、裘受等人自知皇上危机时刻,自己却选择了明哲保身,个个都有些心虚,料定此次位份必降。不料圣旨一下,却只将有忠君之心的嫔妃晋了位,全无降位的动静。凌妃等人这方松了口气,知道皇上心内并无芥蒂,却也知皇上真心只将自己等人视若玩物,半分也不曾寄托期待,又有些失魂落魄。
至晚上,便听皇上先是看望了伤重的闵妃,接着便去了瑜贵妃处。
无殇长夜无事,思及许久未练耳,便在灵犀宫屋顶寻了一处隐蔽之处,合眸屏息,沉心静思,打坐起来。一时静夜无边,只闻隐约的风过树梢、枝叶轻响之音,竟觉许久未如此心静过了。再坐一时,内力循环几周天,便觉耳力更加聪敏,连老鼠等物悉悉索索的声音都听得极是清楚,不觉整个人都沉浸如那奇异的状态中去。到了清晨,竟觉虽然一夜未睡,j-i,ng神反而好了许多,这才惊觉自己连日浮躁,竟连习武者的本心都忘了。
接着几日,慕瑾瑜竟是连日递牌子,皇上也不相负,便连续留宿在开阳宫。
无殇自那日开悟,便夜夜至屋顶练习,虽不是彻夜不眠,却每夜不间断。这日正合眸坐着,却忽听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入耳,他这几日打坐,已将后宫侍卫巡查时间摸准,且侍卫巡查,脚步踏实有力,这个脚步声却鬼鬼祟祟,躲躲闪闪。不禁双眼蓦然睁开,纵身向那声音处追去。
无殇轻功已至绝顶之境,此时几个纵身,便隐约见到一个黑袍人,长风帽遮脸,急转弯向女宫方向去了。无殇再提一口气,方纵身而起,放欲拿下那黑袍人,另一侧猛然转出一队侍卫来,见了无殇,登时断喝一声:“什么人!”
“是我。”无殇纵身中急应一声,也不顾那侍卫看清后跪了一地,提气向那黑袍人方向急追。
那黑袍人早被惊动,竟也身怀武功,飞速向前奔去。两人一跑一追,无殇轻功远在那黑袍人之上,眼见着追上。不料那黑袍人竟一闪身,直奔女宫入口而去,毫不迟疑地越墙而入。
无殇登时一顿。女宫和男宫素来关妨极严,男妃不得擅入女宫正是后宫第一规。无殇迟疑一瞬,方有止步之意,却猛然想起宇文淑华来,生恐她出了什么意外,终是一咬牙,纵身追入。
入了女宫,那黑袍人却早没了踪迹。无殇凝神细听,却觉西北方向脚步杂乱,再纵身追去时,却是气势磅礴的一座大殿,那黑袍人飞身潜入宫墙。
无殇黑暗中看时,正是皇后的天微宫!
无殇这一惊不小,顾不得多想,纵身而入。
谁知方落下,却见八个小丫头手捧木鱼等物,正端正坐在院内八个方向,见他猛然跳入,先是愣怔,接着便是一阵阵失声尖叫。
“有刺客——!!!”
这一声如同惊雷划破长空,瞬时间天微宫内灯火通明,无数太监围了上来,门外脚步声隆隆,数队侍卫赶了过来。
“我是男宫叶无殇,是追踪刺客至此。我亲眼看到一个黑袍人越墙而入。”无殇忙将腰上佩剑解下,以示绝无他意!
“胡说!我等一直在此替皇后娘娘做法事,哪有什么黑袍人!”一个宫女厉声道。
“何事喧哗?”正拆解不开,却听殿内一个端庄的女声传了出来,接着便见无数老嬷嬷、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在两侧台阶上屏息林立,一个明黄凤袍的身影扶着嬷嬷的手,款款走了出来。端的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尽显倾国倾城之意。
无殇乍见了这熟悉的面容,便如时光倒流,满心的亲切亲近,不由得失口道:“淑姐姐!”
皇后听他如此称呼,竟是一愣,却早有身边嬷嬷断声喝道:“放肆!”
无殇被这一喝,顿时也回过神来,忙低头跪下道:“臣妾拜见皇上娘娘,请娘娘恕臣妾失礼之罪。”
“你我本是故人,何必计较这些繁文缛节。”皇后的声音徐徐传来,有如沐春风之感,却并未让无殇起身,而是不疾不徐地道:“殇妃私入女宫,又擅闯天微,不会是为了与本宫叙旧吧?”
无殇低头听着头顶遥遥传来的声音,圆润中带着沉稳,却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几分陌生,禁不住抬头凝视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是追踪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袍人至此,亲见那人越墙而入。还望皇后详查宫内,以防万一。”
“你也看见了,本宫正在给先父做法事。院内诸多宫女诵经,何曾见到什么黑袍人?”皇后娘娘垂眸而视,那目光威仪,堂皇正大:“你虽与本宫相识,但私入女宫、擅闯天微,都是重罪。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本宫身为皇后,更不能偏私,你明日去刑罚司领两百板子,以示责罚。”
无殇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心痛涌上,说不清是物是人非的感伤,还是其他什么,强忍着心头的澎湃汹涌的情绪,低下头道:“臣妾犯错,受罚无怨。”顿了顿,又轻声道:“皇后娘娘,那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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