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庄在京都也是说得上名儿的大户。而姚老头子更是个连可流苏都觉得头疼的麻烦人物。时不语推测这样子的大买卖,他不可能轻易的就交给儿子,还带着一群玩伴去交易。也许是姚风骨以前跟着老头子做过,便觉得自己也能行,不料出了纰漏。
“莲,听姐姐一句话。这几日不要出门去。”
“可是,万一真的……”
“那我去看看吧。”时不语轻叹了一声。她平日很少出门,只是偶尔偷偷去一趟别院看望娘亲。陪着娘亲弹奏几曲,然而时不语明白,娘亲多少总是怀着不甘的。
天亮了不久时不语就从马厩牵了一匹马儿出来。时之蓝喜欢骑马,时慕就在府中养了好些骏马,有些还是帝王赐予的,各地甄选来的好马。她还记得自己的第一匹马,那是皮枣红色的小马驹,每次看着大哥能够策马飞驰,她总是渴望的看着那些马儿,然而却不知怎么开口,后来时慕到底是发现了,就送了她一匹。时之蓝也是疼妹妹的,耐心的花了好大的时间教会了她骑马。
其实时之蓝是个豁达的兄长。只要弟弟妹妹主动开口了,他总是愿意尽全力助之一臂的,然而无论时之莲还是时不语到底都有些芥蒂,他们三兄妹是三个母亲所生,感情便也由不得隔了一层。
时不语策马直奔天嘉岭。一路上她小心的看着官府的布告,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天嘉岭脚下是一片茶铺。方便往来的路人歇息。时不语觉得纳闷的是,今日气候干燥,几个茶铺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正待她要下马,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一群骑着官马的锦衣人从天嘉岭山路赶了过来。
“吁——”时不语调转马头想避开,却被一个人牵住了马头。“大哥?”
时不语和时之蓝隐在树林间,直到锦衣人离开他们才走向了茶铺。“那些是官府的人?”时不语毕竟是女儿家,对官府之事不甚明了。
“不是。他们受雇于各大钱庄。”
“可是他们骑着官马。”
时之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官马本也是些普通的马儿,只是选之后烙上了烙印。那些官府没有收去的,马商们只好贩卖给民间了。而敢于收购官马的,定是有些门路的。譬如,那姚家庄。”
“他们是姚家庄刀的人?”
姚家庄在京都虽然财力雄厚,然而时之蓝却并不认为他们有能力豢养锦衣人。他曾经听外公君胥提起过,那些锦衣人有的来自江湖门派,而有些是被逐出军营的将士,他们也算的是人中枭雄,能够大批豢养他们并驱之效命的,多少都有些官府势力。与姚家庄交结的也不过是三教九流的泼赖,而眼前刚刚过去的锦衣人却各个身手不凡。
“不语,莲有没有和你说过,昨晚除了姚风骨,还有哪些世家子弟?”
“大哥,你怎么会知道?”她以为莲不会对大哥说,而时之蓝的谨慎也让她暖心。
“火凌姑姑早晨告诉我的。我找人去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不是三弟受伤那么简单。他到底是我们的弟弟。这件事被爹爹知道了,免不了一顿皮之苦。我跟着你出门,就知道你是跑这儿来给他探风声的。”
歉疚的低头一笑。时不语知道自己是小瞧了大哥的,时之蓝的能耐不仅在她之上,而且显然,他的确把自己放在了大哥的位置。
“以后你们有事不用处处瞒着我。虽然平时对你们严苛了些,也只是怕你们招惹是非,尤其是莲。”
姚家庄。一袭金色华服的可流苏不耐的站在前厅。通报的人还没回来,听说姚老爷一早出门到现在。不一会儿许久不见的姚夫人袅袅而出,她手里还抱着一只白色龙眼猫。“哟,这不是时夫人呢么?”
可流苏在出阁前和姚夫人也算得上是闺蜜。然而,姚家和时府毕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两妯娌间的亲密也慢慢的淡去。姚夫人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清淡,不像可流苏懂得生意经,更加是好手,所以她多少有些艳羡的份儿。
“难得时夫人上一次门。小桃,还不好茶伺候着。哦罢了,时大人府上什么珍贵茶品没有尝过,还是沏一壶普通龙井吧。”
听这话里就有调侃的味道,可流苏也懒得较真。“姚夫人倒不必麻烦了。我只是来通个气,昨晚的事儿……”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姚夫人两眼一横,喳喳嚷着把下人都支开了。等屋子里就留下两人,才喘着气道,“我的姑呀,你怎么胆子还这么大。昨晚的事儿,我家老爷交代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清楚。风骨这孩子也闹心的。老爷这不正为此忙着呢么。”
可流苏听了心里就有气。明明是姚风骨惹的祸,这会儿说起来倒像是时之莲也成了同犯,几个公子哥中莲年纪最小,她心底就是怕儿子吃了亏,莫名背了这黑锅。
“姚老爷那忙也是分内的。我只不过想说一声,莲他固然参与进来了,我就不希望这事被捅到官府里头。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也是大学士,这事要传进廷里头,罪责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嘿,听时夫人这话,是要我们小户人家一头闷吃了咯?”
“姚夫人说笑话呢。这原本就是姚家庄的买卖。我们时府八竿子打不到一耙。莲年纪小不懂事,跟着哥哥们瞎混游,若真的摊上了审讯,我可不保证不把姚家庄那些暗地里的勾当统统露了出来。”
“你……”没想到可流苏丝毫不顾及旧情,姚夫人也恼了,一句“送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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