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满了污血的青色纱帐,在清冷的晨风中,来回的飘动。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头很疼,如果不是潮湿的空气中,所夹杂的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时刻刺激着鼻腔,我会认为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很吓人的噩梦。醒来的时候,落泉,依然完好无损,他会在早起的时候来向我问安。
坐起身,浑身都是血,应该是自己流的。落泉的身体已经僵硬的冰冷,嘴角的血丝已经干涸。走下床铺,脚刚挨地,下半身传来刺痛。缓步走到桌前,拿起铜镜。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甚至有些泛青,头发凌乱,脖颈间满是血迹。伸手了脖颈,明明落泉将我的喉管割破了,我没死这是奇迹,竟然连个伤痕都没有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难以置信!
推开门,走出落泉的房间,阳光照进院子,摆在回廊里的月季,偌大的枝干,只剩下一朵,胜放与枝头。它应该是这一季的最后一朵了吧,大红色的,很娇艳。在萧素的秋天,看到这么妖娆的一朵,的确有些意外之喜。家丁们神色慌张的看着我,满身是血,的确挺恐怖,可是,即便平日里,我好好地,他们的反应也一样,像见了鬼似的,无聊。
管家微笑着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作揖行礼:“家主,早安。夫人今日下午就到家啦,要不要接风洗尘!”
“不必了,自己人没必要弄这些的······”
“是,家主早晨想吃些什么,老是喝粥,怕是对身体不大好!”语气很轻缓。
“不用,从今天开始,我不吃早饭了,连那碗粥也省了!给我去弄水,我要洗澡!”
“是!”
虽然管家每一句都是出于好意,可是,我听着就是心烦。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最后还是决定,我亲自去安葬落泉。
到柜子里,翻出那件白裘披风,裹住落泉的身体,现在叫尸体应该更贴切。从后院子的小门走出,便是一条小径,直通到后山。如今,秋风染红了叶子,漫山遍野,一片火红。
这所宅子坐落在山脚下,很偏僻的地方,距离城里要有几十里的路程。站在半山腰,放眼望去,一片火红之中,一处大宅院上,漂浮着青烟袅袅。不只是哪位仙人,挥动着狼毫,绘出了这等人间仙境。
小径好像好久都没有人路过了一样,长出了荒草,走起路来,沙沙的响。从这条近路走到山坡顶,也就半个时辰,可是今天觉得路变得长了,手臂发酸,路还是看不见尽头。
此时,我是很难过的,本来是不想杀人的。
置身于大冥神教,就是号称武林第一邪教的大冥神教。强者生,弱者死的环境,我能活下来,不是巧合。我认为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有意义的。我曾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这是我的自私,也是我的残忍。
我以为,可以摆脱这个邪恶的躯壳,给灵魂自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飘摇,也是快乐,我好想得到解脱。可是,当阳光刺痛我的眼睛,当我近似于虚脱的站起身,重新打量这个世界时,有绝望的崩溃感,也有重生的喜悦。我已经死过了一回,死亡是何种滋味,当一了百了的那一刻,恐惧会侵占整个脑海。
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在想什么。依稀记得,我将落泉埋在了山坡的向阳处,用落下的枫叶盖满了整个坟茔,没有碑文,一件白裘,就是代替了一领裹身的席子。
这个宅的位置很好,只要我从房间走出,第一眼就可以瞧见你。落泉,你比我幸运,至少你死了还有个埋你的,恐怕有一天,我去了的时候,会扬尸荒野吧!
刚换好衣服,夫人就到家了,还没用我出去迎接,他自个就迫不急待的蹦跶到我身边来了。紧搂住我的脖子,嘿嘿嘿的傻笑,还和以前一样,挺爱粘人的。
“想我没?恩?”
略微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恩·······”
“想没想?”
“恩”
“切······总是这样,说一句想了能死啊!”
“呵呵······”
“落泉那孩子哪!?好久没见他啦,让他出来见我!你这人忒没劲!落泉······泉,我回来啦,出来啊!”
“别叫啦,你再也见不到他啦!”
依旧低头抚弄着腰间的玉佩,眼角的余光里,是崇羲惊得跟豆包一样的眼睛,随即两道细眉温怒的拧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喂,东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言语之间,掩饰不了的慌张。
“就字面的意思,你再也见不到他啦!懂吗?”
“东方,你说的很轻巧啊!什么字面意思,我不懂!你听清楚了,我---不---懂!”
崇羲指着我大喊,眼圈微红“别和我说,他······”已经没有将这句话讲完的勇气,他害怕那个字,害怕真的被自己说中了。那个孩子,是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从小看到大。这不过才出了门两个来月,怎么······怎么!
崇羲痛苦的捏着鼻子,一把揽过他,将他圈在怀里。
“他不在了!节哀顺变吧!即使再难过,他也回不来啦!”看着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瞳子,暗藏着杀机,疯狂的怨念。
“你干的吧!”
“是!”
“给个理由!”
“没理由!”
“东方君,你还真够薄情啊!呵呵呵······”冷笑着,挣脱了温暖的怀抱。冲出去几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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