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次前来是受到了自家男人的指示。自崔庆平被关押到祠堂后,李氏几次三番的想去探
望都被人挡了回来,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崔庆安的葬礼上,心想到时候自己在崔庆安的棺木前
哭诉一番,那些族亲们尤其是族长,平日里拿多了自家的好处,自然会帮着自己说话,而那郑氏
又是个好面子的,说不定就把自己男人给放出来了。前天,李氏也跑了几家平素交好的族亲家,
那些人收了她的银子也都满口的答应会帮她说话。谁知昨天的葬礼上,还没等她哭出个子丑寅卯
来,就被那可恶的郑氏叫人拖到了后院,想到这,李氏暗暗攥了攥拳。然而,郑氏肯定没想到,
这一下倒是帮了自己,李氏握着的拳又松了开来,自家的男人也恰好被关在后院。隔着门,崔庆
平交代李氏要想就他就得如此这般,因此李氏照着崔庆平的吩咐今儿领着儿子女儿就来“看望”
郑氏了。
摩挲着桌几上的那个小锦盒,李氏能感觉到自己心尖尖上一阵一阵的抽疼,那盒子里盛的正
是自家一半铺子的地契和房契,而这些正是自家男人交代用来换命的东西。
艰难的把手抽了回来,李氏撇头不再看那个锦盒,开始随意的打量着这间屋子,虽然摆设看
上去老旧,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桌椅家具梅瓶字画,无一不是价值不菲。李氏看着屋子的
摆设,不禁在心里怨上了郑氏,要不是这个臭寡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家儿子的了!按理,自
家小叔死了,那郑氏连个儿子都没生,这家产就应该是自家福禄的,可是那贱人,非得把这万贯
家财都交到一个外人手里,要不是这样,自家男人也不会一时鬼迷了心窍去大闹祠堂,而那贱人
非但不体谅反而趁机把自家男人给关了起来,而现在还要用自家的财产去换了当家的的命,这点
财产和崔府的产业比能算得了多少啊,那贱人已经得逞的霸住了整个崔府为什么还要来算计自家
的财产呢!李氏心里越想越恨,把所有的过错一股脑的推到了崔母身上,估计要是崔母现在在她
面前她能和崔母拼命!
然而,她却不想想,自家的财产还不是那崔庆平管着崔相的铺子时从那里面拿了钱才挣出来
的,崔相的铺子盈利一年比一年差,而她家的铺子却一年比一年红火,这里面他们家又占了崔相
铺子的多少便宜?而家产一说,是他们先惦记上了人崔母的家产,想借着宗族的力欺负人家孤儿
寡母的,要不是崔母那一品夫人的身份和崔相生前的人脉经营,想必现在他们一家早就把人母女
赶出崔府了。而那崔庆平打闹祠堂,岂是一时鬼迷心窍之说就能一笔带过的,要不是他早有贪
念,又岂会瞬间爆发?有些人,有了过错都是想方设法的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却是理直气壮的把
自己设置在受害人的角度,实在是可恶至极!
当然,当理所当然成为一种习惯,那么他们就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就像现在,李氏越想越觉
得自家受了莫大的冤屈,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把那锦盒揣到怀里,起身就要去找族长评理去。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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