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伯得了主子的嘱托一大早便出了门,先去找了几个老朋友来聚一聚,请他们吃了顿饭。吃完饭后边喝着茶,边把请先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列明了规矩,要品行端正,知识渊博,家世清白,三代以上皆良民,束脩方面不是问题。
老友们一一问了孩子的年岁、品行、家世,听到年岁上有些犯了难,其中一个褐衣老者捏着胡须,皱着眉头道:“这个年岁大了点,怎么到现在才找先生?”
齐伯得了主子的告诫,也不敢乱说,就把主子事先叮嘱他的话学了一遍,把孩子说的有多可怜就多可怜的,末了又来了句:“哎,这孩子就是命苦啊!”
齐伯的一番话让在座的老者也是不禁感慨万千,齐伯右手边的褚衣老者拍了拍他的手道:“还好遇到了你家主子,得这样良善的主子养着,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齐伯点头应是:“是啊,这个孩子是有福气的,碰上我家主子,可就过上好日子了。”
另一个草绿锦袍的老者则说道:“城西的沈秀才是个好的,虽然年纪不大,看着却是个沉稳的,学识不错,家世也清白,三代以上的都是秀才,他祖爷爷还是当过官老爷的。”
齐伯一听,这个人的确不错,先记下,回去后找人好好的去查一查,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边上的一个黑衣老者也凑过来说:“要我说啊,城东的崔举人也是不错的,原就当了几十年的书院先生,只是现在年纪大了,便辞了先生之职,准备在家颐养天年了。要说请他做先生,那可是再好不过的。”
齐伯听了,便觉这个崔举人已是上上之选,不过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将老友说的谨记在心,等回去仔细的察看后再与主子定夺。
几人拉拉杂杂的说了一个下午,后面说的几个人物也没什么出彩,只一个秦学士,比那个崔举人还要好,不论人品,学识,家世都是上上乘的。不过齐伯却没把他列在名单上,原来这秦学士是苏州城中有名的权贵之家,以前是个状元,做了几年的京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回了乡。这个人虽不喜官场,赋闲在家,可也不会屈就来做教书先生的。
将至傍晚,齐伯才别了老友,唤上随从赶了马车急急忙忙的回了别院。
刚回到庄子上,门房便迎了出来,齐伯问了声:“主子有么有问起我?”
“没,今日主子身子好些了,一下午和少爷在后花园里作画、读书。”门子是齐伯的舅外甥,心眼活,人也明,也不是个会闹事的,当初齐伯就是见这小子合心意才给他弄了这个门房的好差事。
门房心里是透亮的,如今,宅子虽然换了主子,可却是个不管事的,这会儿,当然是好好的巴结齐伯,这样以后的日子就更舒坦了。
“嗯,那就好,我先回去洗漱一下,等会儿还要去给主子回话呢!”齐伯点了点头,和门房闲话几句便回了房,梳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去绣楼回话。
此时刚是用饭时候,焚香正在摆饭,等上完了菜,便转身走到书房外,一见主子和苏南正人手一本书册,借着烛光正看得兴起,没好气的叹了一声,焚香快步走到桌边,一左一右把两人手中的书抽开,见两人以一样的迷茫神情看着她的时候,又不觉得乐开了:“我的主子们,都看了一下午的书了,怎么还没看够,难道看书能填饱肚子不成?”
我看了看窗外,才惊觉天已黑透了,不想竟然看了那么久的书,瞧了一眼气呼呼的焚香,我拍了拍苏南的小手:“南儿,肚子饿了吧,你焚香姐姐可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走,我们用饭去。”
苏南点头笑了笑,随着我一起进了厅堂。
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焚香便寻了好多长身体的药膳,弄了满满的一桌,我浅尝了几口,味道都是不错的,见苏南不怎么夹菜,便问道:“南儿,快吃,这可是你焚香姐姐特地给你做的,味道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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