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主义过度熏陶了两年的华冉冉彻底变成了务实的行动派。她大包小包提着的全是晚餐用的食材和零嘴,给我从美国捎回来的礼物是一叠明信片。用她的话说,现在伟大的祖国正全球化什么东西再国内买不着的,何况现在扩大内需,咱也得出分力。
我握着那叠明信片,很是无力,“这个在国内也买得到。”
换来的是华冉冉鄙视和嫌弃的眼神,于是我领悟到她对人双重标准的功力又上层楼。
“谢朵晚上也来?”
“是。”我把海鲜丸子放进冰箱,然后拿青菜去洗,整个过程做得异常有贤妻良母的风范。
“他们俩来真的?”华冉冉托腮,嘴里叼着虾条,坐在桌边看着我忙碌,一副资本家的架势,“我还以为罗耀只是空虚。”
“别污蔑人家,他们感情挺稳定的。”
“太稳定也不是好事。”顿了顿,华冉冉不解道,“你说罗耀前后的眼光怎么差距这么大?”
“哦?”我饶有兴致地挑眉,“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变虚荣了。”华冉冉一向有话直说,“放着你这个贤妻良母不要,硬生生选了个花瓶。美感是提升了不少,但咱最终不能靠眼睛过一辈子不是?”
“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闻言,我就囧了。
“质不一样。”想了想,华冉冉比喻道,“以前罗耀和你在一起是被别人照顾,现在和谢朵在一起是照顾别人。”
“别埋汰人家谢朵了,小姑娘挺好挺懂事的。”不赞同她的观点,我瞥了她一眼,“再说,按你说的逻辑,那是罗耀变成熟了,咱作为死党也该欣慰。”
“……”华冉冉古怪地打量我,“思儿,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
“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疑惑地瞅了瞅她,瞬间明白过来,“我单身,真的和罗耀没关系。我发誓。”
“好吧。”撇撇嘴,华冉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当初罗耀跟我表白时,华冉冉是见证人,我和罗耀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她在一边看得清晰。后来我们分手,华冉冉最为震惊,那模样就听闻跟专家不再对2012进行辟谣一样惊骇。自那以后,她一直坚定地认为我和罗耀只是闹矛盾,闹着闹着就好了,结果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个谢朵。
华冉冉不待见谢朵,除了她和罗耀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谢朵的个。
“那她那副嗲样,我**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华冉冉夸张地抖了抖肩膀,打了个寒颤。
“别人那是小鸟依人,是清纯派的。”我再次发表反对意见。
“一个字,假;两个字,很假;三个字,非常假。”
“冉冉,你对人家有偏见。”顿了顿,我客观地评价道,“谢朵是个好女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碰到个单纯干净的孩子不容易,咱就别给罗耀添乱了。”
听完我正义凛然的这番话,华冉冉突然不做声了。半晌,她忽然道,“沈思,你真的走出来了。”
我耸耸肩,“早走出来了,你们都不信。”
其实,我不相信冉冉讨厌谢朵,毕竟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我想冉冉是不由自主站在我这边,潜意识中就对谢朵戴了有色眼镜。如今,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那她就更必要不待见人家了。
而我这个观点,在晚上聚餐时得到彻底证实。看到她和谢朵闹成了一团,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是她闺蜜死党了。
罗耀和华冉冉特别爱吃火锅,那时读大学,我们四个最常去的就是学校东门外面的火锅店。一群人吃得饱饱的,在手牵手懒散地荡回来宿舍。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又都忙得很,凑不到一块,火锅这东西没人气就没味道,于是大家都很久没碰过了。如今看到几个坐在火锅边吃得大汗淋漓,恍惚中,似是又回到了那时没心没肺的日子。
“那串麻花是我的,别跟我抢。”恶狠狠地警告了罗耀一眼,我夹着麻花的一头不放。
“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罗耀不惧,反而和我理论。
这小子现在变得这么喜欢跟我抬杠,我完全觉得是在报复交往时,我对他的全面镇压。
“耀耀,这煮好了,吃我的吧。”谢朵夹了麻花到罗耀碗里,乖巧又贴心。
罗耀讪讪收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朵朵好。”
我得意洋洋地将麻花收入囊中,末了得瑟地看了罗耀一眼,却发现他比我还得瑟。
“朵朵,吃点,你瘦了不少。”罗耀不停地给谢朵夹菜,而谢朵却羞红了脸,连连接下。
“如狼似虎啊。”我看着罗耀那股殷勤劲,感叹道。
“吃你的东西,堵上你的嘴。”白了我一眼,罗耀显然不在乎我的发言。
“矜持。”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华冉冉忽然道。
然后我和罗耀同时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异口同声道,“天啊,你说什么?!”
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华冉冉冷哼一声。
“罗耀罗耀,我听错没?一向走旷豪放派的华冉冉同志居然跟我们提矜持?”我捂着脸,一派惊恐之色。
“是啊!好好的一生猛丫头,在西方逛了圈回来,怎么就突然领悟东方古典美人的真谛?”罗耀不可置信地打量她,“转了一圈,你倒是学回来了。你出国干嘛去了,研究中国古代文化?”
“谢朵朵,管管你家牲口,别让他到处乱吠。”然后,她满脸寒意地瞅着我,“沈思,你又全身痒痒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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