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柏一愣,这才意识到他长得如此容易被lu 毛,怎么可能经常变出原形在这贱人面前晃悠,让他揉搓自己。于是圆圆的眼睛一凛,顶着粉粉嫩嫩的长耳朵迸s,he出冷然的杀意。
杜云一看不妙,连忙抱住栗子往屋外跑去,“啊,我帮你看看小孙跑哪里了,现在还不过来,噗哈哈,你先啃啊不用管我。对了,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枕头下面有你的莫忘书,你自己的笔迹还认得吧。”
说罢欠踹的跑出去将屋门关上了。
被揉的脑袋上的茸毛乱糟糟竖着,图柏发现自己竟然没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啃了几口清脆的胡萝卜裹腹,然后挪开小屁股伸出小爪子往枕头下一摸,抓出了一本边角泛黄的小书。
看到这本小书,熟悉的感觉从他的爪尖流入胸口,他放下胡萝卜,翻开莫忘书,静静看了起来。
杜云一口气跑出后院,端着栗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走到月牙水潭边上,游魂似的坐下来,出神的望着水潭对面幽静的竹林,心中沉甸甸的。
他就这么发了一会呆,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自我安慰,“没事,他没事了。”
竹林晃动,师爷负手走了过来。
杜云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你明明也不同意,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么做?”
师爷在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住,“总要有人和你一起承担后果。”
杜云眨眨眼,眼里浮现几分暖色。
“况且,我也想知道山月禅师如果知道老图已经将他忘了,会怎么做。”
会为他还俗归家,还是顺水推舟继续念自己的禅。
莫忘书里记下的和杜云说的几乎没差,图柏合上书,趴在上面,把两只小爪爪垫在下巴下面,撑着自己粉嫩的兔脑袋发呆。
他是洛安城的捕快,兼职做点杀手的职业给杜云这个穷酸的衙门贴补,并且身份早就暴露给他们三个人了,没什么还要藏着的地方。
图柏目光空落落的,明明他的记忆一目了然,转眼回看,顿时就能从头看到尾,可他的眼里却复杂深沉,好像藏着一池湖水,表面平静,水下深不可测。
他的眼里藏了什么,连他都不明白,他那点寸土寸金的记忆也潜不进自己的心湖。
杜云去而又返,带着孙晓和师爷进了屋,三个人拉个凳子排排坐到床前,咋咋呼呼一通问候。
图柏被吵的头疼,却忍着,在他们说完后给了个懒散的笑容,lu 了把自己的长耳朵,化出人形靠到床头。
“明天我想出去转转,但我估计不认路了。”
孙晓立刻自告奋勇,“我带你去。”
杜云拍着身上的栗子渣,“去吧,转转可以,别乱花钱,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估计自己存的钱都不知道藏哪里了吧,哎,不如这样吧,你以后都把钱给本大人,本大人给你存着,省着以后你以犯病就记不住。”
杜大人有很多张脸,一提钱就猥琐的不行,跟诱惑小白兔的大尾巴狼似的。
唔,还真是骗小白兔。
图柏嫌弃瞥他一眼,脑子一抽,忽然道,“我给我媳妇。”
杜云脸上的笑容一僵,脊背下意识绷起来,一时竟没接上他这句话,不知是贱人沟里翻了船,还是心里发虚。
孙晓唯唯诺诺道,“图哥你——”
幸好师爷冷静,站在一旁凉凉道,“现找一个吗。”
图柏一弯唇,笑了笑没说话。
四人闲扯了一会儿,各自散去回屋睡了。
夜里,孙晓从被窝爬起来起夜,裹着衣裳哆哆嗦嗦从茅房出来,撒丫子往屋里钻,刚摸上门,忽听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他被吓得僵住,还当是遇见了鬼,兢兢战战一回头,看见回廊的另一头有人背对竹林面向月牙潭站着。
那人长身玉立,背影飒爽,十分好认。
孙晓把衣裳穿好,走过去,小心翼翼叫,“图哥?”
图柏转身,“嗯,我吵到你了?”
孙晓挠挠头,“没,我起夜,你一夜没睡吗?”
纵然洛安城的冬天不算寒凛,但大半夜也有寒气直往裤腿钻,能给人冷的哆嗦。
图柏肩上落了层寒霜,可见他站了有一会儿,一把将孙晓拉过来,像过去一样伸手揉乱他的脑袋。
不管图大爷犯过几回病,手贱的毛病依旧不改。
孙晓被他揉出了习惯,乖乖任由他蹂|躏。
图柏,“前两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出来转转,熟悉下。”他把目光落到月牙潭里,天上颤动的寒星跌落潭面,和碗莲细嫩的小芽构成了一副璀璨的星图,“这是你种的吧。”
孙晓惊讶,“你想起来了?”
图柏勾着他的脖子坐到谭边砌成的石头台子上,“没有,只是感觉,虽然记不起来,但感觉和习惯总不会错。”
孙晓懵懂哦了一声,想起被他们抹去的那个人,心里一紧,就想问问他,那山月禅师他还记不记得了,但看着图哥的侧脸,最终没问出来。
图柏一推他,“回屋睡吧,天亮我们出去逛街。”
“那你呢?”
图柏顿了下,弯唇笑,“我也又困了,再去睡会儿。”
多看了眼月牙潭,各自回屋了。
烛光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给屋中填了几分暖意,图柏躺在床上,却没一点睡意,愣愣望着纱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那点贫瘠的过去实在没什么可深究的,但不知为何总有种空落落闷在他的骨子里,从骨头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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