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开心道:“我爸爸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迟立冬摸摸年年的小脑袋,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到,夏岳前几年刚做爸爸的时候,想必也是有过笨拙学习如何做一个n_ai爸的阶段,那时他有没有想过,将来会有一天,他们还能在一起,还能一起来做这个孩子的父母?
后来夏岳第一次回来,在那个同志群聚会的会所“巧遇”迟立冬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分开十几年后的重逢,他是怎么克制住情绪,做出云淡风轻的j-i,ng英样子和迟立冬寒暄,道别后是不是背过身就立刻垂下飞扬的眉眼,变成眼眶红红的小可怜?
两人一起回学校那次,走在校园无人小径上,迟立冬沉湎于旧日回忆里心猿意马,可是夏岳呢?他有没有想起那个在烈日下拖着沙袋边哭边离开学校的,二十岁的自己?
第九十三章 快乐
到了八点多, 夏岳还没有回来, 迟立冬打了几次电话, 他都没有接听。
年年都开始不住地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早上他说今天可以早点回来的,说可以陪我拼完闪电麦昆。”
迟立冬也记得早上他送夏岳到国贸的时候,夏岳说今天可以早一点结束工作, 还说可以……那个。
他哄着年年“爸爸要忙工作”,又陪着拼了一会儿乐高积木,到年年玩困了, 他抱着去洗了澡送去睡觉, 小朋友到睡前还很是不太开心,说:“爸爸说话不算话, 妈咪你等他回来,一定要批评他。”
迟立冬道:“还是明天你来吧。”他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夏岳?
夏斯年一板一眼地说:“你不可以太宠他了, 人都是会被宠坏的。”
迟立冬:“……”他和夏岳之中,被宠坏的那一个, 绝不是夏岳。
他帮夏斯年关了房间里的灯,又轻轻关好房门出来,迟夫人等在门口, 小声道:“睡着了?还是抱到我那里去吧, 万一晚上醒了害怕可怎么办?”
迟立冬道:“夏岳说他从去年夏天就自己睡了,刚来那两天是见您亲,才在您那儿睡了两晚,小男孩习惯自己睡了,总让他和大人睡, 他还不乐意。您放心睡您的,晚上他要是有动静,我都能听得见。”
迟夫人只得作罢,说:“小夏怎么还不回来?出个差还天天加班成这样,这外国人的公司也真够可以的。”
迟立冬道:“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有什么应酬。”
迟夫人催道:“那还傻站着?赶紧打呀,问问他在哪儿,你接他去。”
迟立冬答应着,说:“您别管了,快睡去吧。”
他把母亲也推回房间里,道了晚安,出来就给夏岳打电话,可还是不接,一直都能打通,一直都没人接。
别真是应酬被灌酒了吧?
他想了想,打给了连冶,问:“夏岳今天和什么人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连冶道:“和一位北京当地的投资人。如果不是我弟弟在医院,本来下午我是要同他一起去的。他还没回去吗?下午应该可以谈完才对,那两位日程很紧张,晚上应该没有安排饭局。”
迟立冬道:“会不会是和你从香港带来的那两位朋友有约?夏岳好像挺重视他们的。”
连冶道:“这样吧,我帮你联系问问看,稍后回你电话。”
迟立冬忙道谢,挂断后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想起白天他惹夏岳生气了,因为小连挨揍的事,牵扯出了小贾,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把王齐这桩旧案扒拉了出来,当时夏岳就已经很不高兴,他却只以为夏岳是在吃陈醋。后来李唐又去了,他非但忘了小贾这一节,还因为夏岳主动和李唐说话,生气甩脸色给夏岳看……迟老狗同志,你怕不是疯了?
说不定夏岳就是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想回来见他,不接他电话也是故意不接的,根本就没应酬,也不是为工作。
果不其然,连冶很快回了电话来,说:“他没和那两位在一起,今天他们也没有见过面。”
迟立冬只好说:“谢谢了,这么晚还打扰你。”
连冶道:“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又吵架了吗?”
迟立冬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说:“也没……也算吵了吧,是我的错。”
连冶道:“他压力很大,脾气可能比平时还要更差一点,你还是要多迁就他一些。”
迟立冬心虚得很,说:“都是他在迁就我。”
连冶道:“你们现在这样蛮好的,多多珍惜。”
迟立冬:“谢谢你,我会的。你弟弟的眼睛好点了吗?”
连冶语气顿变,从刚才谦谦如玉的知心朋友一下变成了暴躁哥哥,说:“不要讲他了,真的瞎掉眼睛说不定还能好一些,或者今晚我等他睡着以后,亲手戳瞎好了。”
迟立冬:“……”
人家兄弟两个人怎么相处他管不到,关心也很有限,和连冶匆匆道别,就打给大姨夫,问夏岳有没有去他们那里,结果是没有。
再打夏岳的手机,就已经是关机了。也不知是主动关掉的,还是没电被动关掉的。
以夏岳的脾气,不想回家躲在哪个酒店里,也是很有可能的。
夜晚十点多,迟立冬联系了几乎所有认识的做酒店的朋友,看夏岳有没有入住他们店里,国贸没有,希尔顿没有,盘古七星没有……高档酒店问了个遍,他又去打听亚朵和桔子水晶这种,最后甚至还问了几家如家和七天,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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