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爸爸走进警察局,门边立了个活生生的石像。表□言又止,含蓄中透露出无言的愤怒和措手不及,如果这玩意儿真的不会动的话绝对能与蒙娜丽莎比肩。诺爸爸没有在他身边做停留,只是用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向角落里的诺糯走去。
一贯的,诺糯并不恐惧他的父亲,即便是自己做错事,即便是重型武器加身,他也没有怕过这个老男人。小时候会怕,长大了反倒不怕了。因为长大后才真正了解了父亲,而不仅仅停留在那张有时凶神恶煞,有时面无表情的脸。
冷冷地走到儿子面前,吐出的话却并不像他的人那样冷漠。
“儿子,回家。”
低着头,诺糯无声地笑笑。站起身,和老男人一般高,甚至胜过了几厘米。没等男人先走,直接走到了男人的前面,诺糯不喜欢跟着,更不愿做做错了事耷拉着尾巴跟着主人的小狗。
昂首挺的在前面领路,诺爸爸暗骂一声“臭小子”,却在那个“臭小子”的背后偷偷地笑了。诺糯已经很没礼貌的走出了警局的玻璃门,他已不想再呆在这梦想破裂的地方了。诺爸爸无奈的挑挑眉,在那尊石像面前停了停。
“同志,我把他带走了。”
石像只是嘴唇动了动,大概表示默认了。
“同志,你还很年轻,不论做什么要改变什么都还来得及。这种表情不该属于年轻人,年轻人就给我拿出一点朝气来,别病怏怏的。”
石像先生恢复了生命,头一转,干燥很久的眼里泪光闪闪,只见着一个伟岸的背影。那脚步很快,很大,却很稳,很坚定。继而是几声愈来愈远爽朗洪亮的笑声,再次望去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只剩这一屋子,继续腐败。
回到家,天已经晚了。一进门,暖暖的一股家的香气。一位体态略有发福的妇人,背靠着餐桌背对着门丧气的坐在那儿,一条胳膊撑着脑袋,一副等到不耐烦的孩子相。听见开门声,立即站起来,一叉腰,蓄势待发。
“你说说你们一老一小啥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小的也就算了,老诺你一大把年纪了,今儿个跟人打牌输了又一拳打掉人家的假牙,你知不知道这个月我们赔了多少副假牙了?内牙医还以为我没事爱嗑金刚钻呢……!@##¥”
诺爸爸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子,摁了摁耳朵,对着实在是家常便饭习惯了的儿子。
“女人真是多事,儿子我劝你以后千万别结婚。”
诺糯脸一抻做了个踩到狗屎的表情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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