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的事。越是用心,打麻将就越是输钱,可是这边和顾帅聊着电话,漫不经心的,却赚了一堆的钱,几乎将之前输出去的都赚回来了。
正聊着,温煜喊了一声:“胡了!”
顾帅在电话里捧着:“又胡了?煜哥真厉害。”
对面三方的牌友不高兴了,输的最惨的那个y-in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给谁煲的电话粥啊?都快一个小时了,不是说没女朋友吗?你这是脱团了?还故意欺负我们这些单身狗呐?”
温煜手里捏着一张麻将牌,同时短小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头微微歪着,耳朵贴在手机上,姿态很慵懒惬意。闻言眉梢一扬,勾人的狐狸眼微微地眯着,笑道:“我朋友,聊正事呢。”
“聊什么正事啊?春晚哪个节目好看?n_ain_ai要怎么养生?黑市春节哪儿玩儿去?呵呵,异x_i,ng朋友吧?”朋友打趣儿。
“你管是异x_i,ng还是同x_i,ng呢,和你这个大老粗,谈什么都恶心,谁和你谈啊,嫉妒是没有用的,自觉点儿,麻溜儿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德行。”夹着烟的手几乎戳到了温煜的鼻子上,温煜一偏头,将手打开了。
电话那边沉默着听完了全程,等温煜静下心再听的时候,话筒里的呼吸声隐约急促了一些。温煜垂着眼眸,视线在自己的麻将牌面上划过,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说:“好了,就这样吧,再聊下去就要挨打了,不说了,你去看春晚,再联系吧。”
语气很平静,该有的热络一分不少,但是眸色很平静,无波。
顾帅嗯了一声:“拜拜,煜哥,挂了啊。”
“嗯,挂吧。”
电话挂掉,原本就不多的电量直接见了底,温煜也没管它,把眼移到嘴边上,眉心微微地蹙着,抽出一张麻将,打了出去:“拿去,一对儿n_ai尽管玩,瞎几把说话,还不能堵住你的嘴。”
之前说话那哥们儿咧嘴一笑:“胡了,谢谢煜哥。”
“艹!”温煜气的翻白眼。
从大年三十,一直浪到大年初三,天天蹲在麻将桌上,直到初四,温煜终于浪不动了。
黄老头是黄世仁,苛刻杨白劳是本能,明明国家的法定假日是六天,他却偏偏要在大年初四开工。他说:“人休六天的是大企业,是政府机关,是事业单位,少赚六天钱也跨不掉。我这里庙小,还是个服务行业,你们谁要是觉得不公平,尽管把辞职报告打给我,大家好聚好散,就此别过。”
去你的服务行业,去你的庙小!
心里把黄老头骂成了翔,可开工那天还都出现了,让本想要借机开源节流的黄老头很是失望。
过年期间,明星大多都比较消停,华国有过年团结的传统,就算是国际巨星,这几天也会尽量抽空回家陪亲人。因此除了一开始会录制的一些新年节目,通常没多少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作妖。
但是。
年一过完,就像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苍蝇一样,很快就会闹出新的,更大的动静。
圈里人,喜欢把年后争头版的新闻,叫做开年大戏。
但是今年的戏都被一家唱完了,“风过公司”财大气粗,一个新闻接着一个新闻的拿出来轰炸,看得温煜和黄老头一愣一愣的,天天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戏。
圈子就那么大,新闻就那么多,“风过”把新闻都抢了,走着他们的路,他们自然无路可走。
师徒二人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冷板凳,渐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风过”准备登顶了,他们事业上的冬天要来了,寒风凛冽的,无处可躲。
……
顾帅从老家回来,带来了不少老家的土特产,竟然给温煜送了一根有证书的人参。
好高大上的礼物!
温煜出生南方,对人参的理解一直都是地主老财有钱人家享福的好东西,即便来北漂,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会改变,因此当那个被钉在玻璃盒子里的人参送到温煜面前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定很贵。
“走走走,请你吃饭。”温煜很大方,拿了人参更大方,带着顾帅去吃了一顿四川重油的老火锅。
顾帅最近没比赛,吃什么东西都不怕,等要上赛场上的时候,那些个危险物质早就被新陈代谢掉了。温煜也是收到了太可心的礼物,才会把顾帅带去自己想吃又一直不敢吃的餐厅里。
他胃不好,吃一顿麻辣火锅,说不定要减寿一年,要不是真爱,他不会忍到今天还是没忍住,分享了自己最爱的美食。
年还没有过完,冬天在地道的川菜馆子里吃热辣辣的火锅,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热闹的餐厅里,所有人脱了外套吃得满头大汗,就连空气都飘着一种火辣的味道。
顾帅一进去就冒汗了。
他是地道的北方人,而且一直循规蹈矩地过着集体生活,就连饮食都被严格控制。火锅不是没吃过,但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而且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辣。
温煜要了个中辣的锅,吃得热火朝天,嘴里嚼着爽脆的毛肚,眯着狐狸眼笑。
顾帅的面前摆了五个碗,其中四个倒上了热水的碗里,如今都已经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红油,第一个最红,第二个浅一点,以此类推,到了最后,是一个装着麻酱的碗。顾帅正红着眼眶,嚼着已经过了四道水的鸭肠,吸着鼻子,红唇红肿的飘着一层油,痛苦的和嘴里的鸭肠较劲儿,可怜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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