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赌这么大是因为急于给自家买房子。
许兰因气得胸口痛,也只得缓下口气说道,“徐大棒就是个小捕吏,同那种输赢上千两银子的大赌坊联手设计你,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赵无咬牙道,“等我清醒后也反应过来,我是被他们耍了。徐大棒没那个本事,肯定是章黑子让赌坊跟他联手做的。”又难过道,“今天,这件事在衙门里传遍了,我成了不成才的大赌棍。汤爷爷骂了我,说我不争气,小小年纪不学好。贺叔说那个赌坊是章黑子罩着的,还说我倒精不精,关键时候缺根筋……”
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又用袖子恨恨擦去。
许兰因怒其不争地说,“人家是设好套子了,就等着你钻进去。不仅坑了钱,还要坑你这个人。”
赵无点点头,说道,“姐,对不起,房子没买成,那些钱也都填了进去。”
许兰因道,“钱没了还能挣,房子更不急。”又问,“你欠人家六百二十两银子,五百两不够还……”
她想说她再补上一百二十两,赵无就说道,“我自己有四十两,汤爷爷和贺叔答应各帮着凑二十两,还想找婶子借四十两。”
想到贺捕快挨了五荆条还要帮他筹银子,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他。
许兰因忙说道,“你不能管别人借钱。若章捕头还有后续,很可能会找一个人冒充‘苦主’,说你因为欠多了钱,想方设法去讹银子,还打伤了他们家的谁谁谁,勒索他们多少钱财,到时你丢差事都是好的。你先回屋,等我收拾完去你那里商量。”
赵无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只得回了自己的屋。
洗完碗后,许兰因回屋把赵无之前放在她那里的五百两银票拿出来,又拿了自己的一百两银票揣进怀里。对秦氏道,“赵无衙里遇到点难事,我去他那里商量一下。”她怕把秦氏吓着,没敢说实话。
秦氏说道,“跟那孩子说,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咱们想法子帮他。”
赵无没点灯,合衣躺在炕上想心事。
借着窗棂撒进来的月光,许兰因把灯油点亮放在桌上,过去把赵无拉起来说道,“你选择了那条路,以后的险恶要比现在多百倍千倍,遇到的人也会比章捕头厉害百倍千倍。这件小事就把你打倒了,你还怎么去完成你的宏愿?”
赵无恨恨说道,“我不会被打倒。章黑子就是一个捕头,若连他我都弄不过,那我只配在乡下种菜。”
两人坐去桌前,许兰因把银票递给他,“这五百两是你的,一百两是我私下攒的,明天拿去还给赌坊。”
赵无把银票揣进荷包,说道,“这笔钱我会想办法挣回来,”
许兰因问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赵无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咬牙说道,“之前只以为章黑子会给我穿小鞋,想着咬咬牙挺着,反正也不想在这里久干。却没想到他连活路都不想给我留,既然这样,我也只有下狠手了。”
许兰因问,“下狠手,你是想踢死他?”
赵无道,“他死了就是命案,何况他还是捕头。我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大,把他弄残即可。他残废了,这个捕头也就当不成了,也就不可能再找我的麻烦。”
许兰因觉得自己活了两世,还是太单纯良善了,从来没想过用这种狠招对付章捕头。赵无的法子,的确更适合章捕头那样的恶人。
她说道,“这个法子的确好,简单,实用,一脚踢得他没有翻之地。不过你刚跟他结仇他就出了事,他们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吧?”
赵无说道,“章捕头作恶多端,仇人众多,我的这点小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再说,我的真本事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
这倒是,他的三脚功一直是偷偷练的,连许兰舟和许兰亭也不清楚。
许兰因说道,“你真有把握既不把他踢死,又一脚把他踢昏?这比直接踢死还难掌握。若是被他看到,哪怕你蒙了面,身材也会令他生疑。”
赵无很不爽自己的功夫被怀疑,说道,“就他们那点功夫,只要是三个人或以内,我便能从后面或是侧面一招解决。多一个人就麻烦些,出第二招的时候会被后一个人看到。章捕头也知道自己的仇家多,每次外出至少会带两个人。”
许兰因道,“不要着急,等到最好的时机再出手。”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在什么地方动手最好逃走,赵无再查探好地形和路线。反正他现在负责县城的治安,巡查大街小巷是公务,还经常晚上当值,好找机会。
说完这些,许兰因又问,“赌房赌的是什么?”
赵无道,“摇骰子。”又叹道,“我一直知道,凡是赌坊都会出老千,可当时喝得迷迷糊糊,脑袋不好用,一个好宅子就输没了。”
许兰因暗道,只要出老千,她就有本事知道,就能帮赵无把输了的银子赢回来。只不过,因为几百两银子去赌坊把底露出来不值当。
第二天,赵无老老实实去赌坊还了钱。跟别人的解释是,他来寻亲之前把湖州老家的地和宅子都卖了,身边有点闲钱。
之后又去给孙大人和何师爷认了错,说让孙大人、闽大人、何师爷失望了。
孙大人不客气地教训了赵无,说他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着赌钱,还赌那么大。还把带着赵无去赌博的徐大棒骂了一顿,说他带坏了一颗好苗子。
何师爷现在对赵无的态度好多了,让赵无记住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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