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看似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但真的很聪明,很多事一学就会。环境造就人,一个月多下来,他居然在山里过得很好。而且他有武功在身,偶尔也能打一些野物。
赵无也看到许兰因了,起身迎上前说道,“姐终于来了。你两天没来,我可想得紧。”
之前叫她许姐姐,现在去了姓,直接叫她姐姐或是姐。由于脸上的伤还没痊愈,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他比以前起来就像挂着衣服的衣架。
许兰因笑道,“铺子快开张了,忙得要死,昨天又去县城银楼帮你卖玉佩,没抽出空来这里。”把竹筐取下,又道,“带了你爱吃的蛋卷,还有肉,我娘又给你做了双新棉鞋。”
赵无穿的都是许庆岩的鞋子,但多年前的鞋子不保暖,秦氏心软,又重新给他做了双新的。
赵无塞了一块蛋卷进嘴里,拿着新棉鞋摆弄起来,笑道,“姐帮我谢谢娘。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真想快些见到她老人家,给她多磕几个头。”
许兰因皱眉道,“别乱叫,我娘什么时候成你娘了,要叫她婶子。”又道,“你再多等等,至少脸上的伤要全好了才能出去。”
赵无不可能一直住在山里,家里有人害他,也不敢住去他的亲戚家。大隐隐于市,许兰因和赵无反复商量,还是决定让他先暂时住去偏僻的小枣村。
从那么高的山顶摔下,害他的人不会认为他有活下来的机会。他此时正好处于少年到青年的发育期,先老老实实在乡下猫两年,以后的模样身材包括声音都会发生变化。哪怕不注意被之前认识他的人看到,也只会觉得两人相像,而不会认为是同一人。这世上,相像的人多了。
不过,赵无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住,死皮赖脸要租许兰因家的房子。许兰因跟秦氏商量,许兰因是姑娘家,家里不好租房子给一个未婚的后生。就决定到时把西厢收拾出来,锁上朝院里的门,在外墙上开个门,他住那里,也算独门独院了。
许兰抬头仔细看了看赵无的脸,其它的伤痕好多了,掉了痂,露出粉红色的肉,只有脸颊两侧的大痂异常明显,黑褐色,有拇指指腹那么大,还厚的鼓了出来。
若是不用玉如生肌膏治疗,大黑痂那里很可能会长出两坨粉色的肉瘤。听赵无说,这两个洞是被老鹰啄的。
之前许兰因拿的那点如玉生肌膏早就用完了,后来又拿了一点。
这个花脸现在一点都不好看,但他眼里泛着暖意,脸上挂着笑意,嘴巴又甜,比之前那个别扭少年可爱多了。一个月就能把心态完全调整好,也难为他了。
赵无摸摸脸上的疤说道,“男子汉,丑就丑点吧,姐无需为我难过。”
自己什么时候难过了?
许兰因笑了笑,又说道,“你的运气千载难逢,从那么高的山顶摔下来,只受了皮外伤,连我娘都说你以后会有大富贵。看看那个小厮,摔到山下只剩半截腿,多可怕。”
因为那半截腿,许兰因还做过几次恶梦。
赵无说道,“我七岁那年,大哥私下给了我一本我爹留下的书,让我偷偷背下来,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练习防身。我的记性很好,把那本书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夜里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练习。但总不得法,后来大哥又让我在出府淘气的时候去找俞伯。俞伯之前一直是我爹的亲兵,在战场上腿被砍断了就在府里后街荣养,他偷偷指点我,还说我是练武奇才……”挑了挑眉毛,又道,“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兰因见他神秘兮兮的,问道,“什么秘密?”
赵无又低声道,“在大相寺,我遇到了一个高僧,武功厉害得紧。有一天夜里他练功被我偷看到,他也看到我了,说我是罕见的练武好苗子,还说我印堂发黑,怕是有一个劫。他让我拜他为师,学好了功夫或许能够化险为夷……”
许兰因好奇道,“连你有劫都看出来了,这世上真有老半仙?”
赵无郑重地点道,“当然有了。我当时根本不信他的话,觉得他只是一个饭头僧,又不是方丈和住持。武功厉害,看相却不一定准。但我喜欢练武,就想拜他当师。可他说要有条件,我办到了,再拜不迟。”又卖了个关子,问,“姐猜是什么条件?”
许兰因知道饭头僧就是寺庙里负责做饭的小头头。虽然职业不够高大上,但武功好看相准,就是高僧。摇头说道,“高僧的想法我们凡夫俗子猜不透。”
赵无笑道,“他让我送两样拜师的礼物。我问他喜欢什么,他就问我,什么不怕巷子深。我说是酒,他念了声佛,说那东西不是他说的。又问我,什么打狗有去无回,我说是肉包子,他又念了声佛,说那东西也不是他说的。他没有明说买还是不买,我也不知该不该买。他就打了我两巴掌,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是他敬畏的美食。我就偷偷去镇上买了那两样东西孝敬他,拜他为师,之后每天夜里去寺后的树林里跟他习武。他只教了我一招绝技三脚功,让我勤加练习。为了练武,那个混蛋几次催我回府我都没回。”
三脚功,三脚猫功夫,许兰因失笑。
而且,那个和尚还是掩耳盗铃的酒肉和尚。她想起了前世一部电影里的台词,随口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赵无惊诧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许兰因暗诽,他连这句台词都知道,不会是前世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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