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二刻,一顶轿子、两辆马车正浩浩荡荡地去往皇,其中轿子是传旨太监所乘,两顶马车一个坐着静王爷夫妇,另外一个则由重伤昏迷的风情和负责看守她的两名婆子所乘。
太监总管与静王府两队人马,护送的侍卫们加起来有二十人之多。
夜风习习,为火热的夏夜带来了一丝清凉,淡淡的血腥味自最后面那辆马车渗出,随着微风的吹拂在空气中慢慢散落开来。
行进的速度有些快,路上无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严肃。
天色有些晚了,是以路上行人较少。
“你说,郡主中了毒,会不会还没到皇就……”其中一名婆子担忧地望着风情已被流出的黑血沾湿大片的红衣,虽然血已止,但是这毒也不知是什么毒,一路上都没见风情动一下,连呼吸都微弱得很,仿佛很快便要咽气了一样。
“管那么多做什么?王爷王妃有分寸。”另一名婆子白了眼道。
闻言,婆子不敢吱声了,只是有些怜悯地望着昏迷不醒的风情,暗自感叹着这般漂亮的姑娘怕是命不长久了。
“怎么,你又同情心泛滥了?小心惹王爷王妃不高兴!”
婆子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响起骚动,诧异地掀开帘子向外看,一看突然吓了一跳,只见侍卫们正挡在马车前与一名黑衣人打斗。
“发生什么事……啊!”另一名婆子听到异动也探头往外看,这一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放下帘子向马车里侧缩去。
两个婆子大小风浪都经历过一些,是以并没有吓得大呼小叫,两人均安静地缩在马车内尽量不出声,以免令外面的侍卫分神。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和疑惑,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敢在皇附近向静王府的人动手?
黑衣人功夫极高,侍卫们完全不是对手,来者并没有伤人之心,一直在躲闪,在众侍卫琢磨不透他意欲何为之时突然被出手极快的黑衣人袭近点了道。
“来者何人?为何要拦截本王的马车?”静王爷见黑衣人没有伤人的目的,心下稍松,皱眉质问道。
黑衣人蒙着面,眼睛半眯着向静王爷处望了一眼,略带愧意地向其抱了下拳,然后绕过被点了道的一众侍卫快速走向风情的马车。
“大胆!天子脚下劫人,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太监总管急急地下轿,晃着他圆滚滚的身子向前冲几步,最后站在了静王爷的……身后。
黑衣人没有再理会众人,探身进马车,在两名婆子恐慌的视线注视下将被捆绑一团的风情抱起,向冲过来的几名中侍卫挥出一道掌风,纵身一跃飞快离开。
“快追!”太监总管看着摔得东倒西歪的几名中侍卫,气得直跳脚,这几名侍卫身手都算不错的,谁想在黑衣人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对方轻轻挥出的一道掌风就摔得他们四仰八叉,这是对方没有抱有伤人的想法,否则他们不死也得小命去了半条!
这下可好,出来传个圣旨,里子面子全丢光了不说,圣上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啊!太监总管又气又怕,眼一翻,晕过去了。
“公公!快将公公扶起来。”静王妃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攥坏了,刚刚她就坐在轿内,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半刻钟不到的功夫便将风情劫走了。这小贱、人不知打哪里招来这么一位高人,这等身手别说在静王府的暗卫们中数一数二,怕是连皇中的大内侍卫也及不上!
“王爷,人被劫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静王妃又惊又怒又怕的,脸色极为难看。
静王爷没理会气得双手发抖的妻子,走过去在太监总管的人中处捏了几下。
太监总管很快醒了过来,挥开下人们的搀扶,掩盖不住的怀疑目光在静王爷的脸上扫过,哼了声道:“犯人被劫,静王爷与杂家一同向圣上请罪吧!”
看出了对方的怀疑,静王爷也没多做解释,沉着脸道:“本王这便去向圣上请罪,公公放心,暗卫已经追上去了,很快便会有消息。”
“但愿如此!”碍于对方王爷的身份,太监总管不敢真将对方惹恼,只得忍着怀疑与不甘气呼呼地带着一个个惭愧得头都不好意思抬的中侍卫回了。
静王爷向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压下心头的疑惑,与脸上写满了忧虑的静王妃上了马车,夫妻二人一路心事重重地去皇请罪了。
风情自疼痛中恢复了一丝意识,只是浑身一点力气没有,连眼睛都无力睁开,神智一清醒立刻便觉疼痛有如洪水一般袭卷全身,额头冷汗不停渗出,剧疼令她恨不得永远不要清醒。
隐约觉得自己正在被人拦腰抱着飞速赶路,风情被背后的伤和毒折磨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她不是该在静王府吗?或者说应该是被送去皇受刑?
“醒了?再忍会儿,等甩开后面追赶的人后便带你完后点了她的睡,以便她能少受点痛苦。
风情被无边的困意淹倒之前朦胧地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出是谁便沉沉睡去。
救走风情的人正是沈云哲,他的目的只在救走风情,是以没有伤及那些侍卫们,趁援兵赶到之前就速战速决离开了。
他虽有一身还算不错的功夫,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去伤害任何一个人,这是医者仁慈的天使然。
沈秋在房中等得直打瞌睡,听到声响立刻起身走出去。
“爷,您没事吧?”救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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