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喜滋滋地向家里走去。
布包感觉越来越重,串儿觉得很吃力。只是一点绢料,怎么会这般沉重?
可是,一想到用100文可以挣到2250文,那心里又变得美美的。
不知道回到坊里会不会天色已黑?
“串儿?这不是萧家的串儿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惊讶地叫道。
串儿放下布包,抬头看向声音主人,原来是一个胡人。个子高高,轮廓深深,还留了胡子。
“你是谁啊?怎么认识我呢?”
“我看见过你啊,只是你没看见我而已。”
串儿认真地打量他,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将脑子里认识的大大小小过滤一遍,她笑了:
“我知道了,您是竹元竹汐的阿爷,鱼伯父。”
鱼侃末做过生意,识人无数。看串儿这么一转念就想到了自己是谁,不由赞叹不已:
“平日他们兄妹老把你挂在嘴边,还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得了。现在一看,竟是个不凡的。你这是回家?”
串儿羞涩地一笑:“正是呢。”
“这一大包来,伯父帮你拿。”
看串儿好象很在意这个大布包,鱼侃末也不由好奇布包里到底装了些啥宝贝,想了想,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小丫头以为自己打这包里东西的主意。
串儿看有人帮忙扛包袱,那是求之不得,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自己不用受累,傻子才不干!
看出鱼侃末的好奇,一边走,一边主动说道:
“阿娘他们在东市接绣活,我帮他们交货,然后再拿回布料继续做。”
鱼侃末惊奇不已:“你才多大啊,竟然忙于家中生计了?这也太能耐了。”
“伯父谬赞。家中生计与己相关,力所能及地做一做,也是应当的。”
鱼侃末点头:“竹元他们还没有你懂事呢。”
串儿不认同:“竹元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做大将军孝敬你们呢。我觉得他们很不错了。”
又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有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这样年龄的孩子能这样想,已经算是有志向的了。
“伯父,你也是从东市出来??”
“嗯,我在东市找活,今天终于找到了,后日就得做事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肯用,很多商铺都用胡人,唉!”
“就因为安禄山是胡人?”
“是啊,战争给大家带来创伤,他们恨胡人也正常。可是,怎么能一棍子打死一片呢?难道部分胡人造孽就得所有所有胡人来偿还?何况,我们早就是长安的一部分,都被战火牵累。”
回到坊里,串儿谢过鱼侃末,扛了大布包进屋。
杳娘刚侍奉眉娘服了药,正焦虑不堪地等着串儿,看串儿进门,赶紧接过布包,给串儿拿来吃食。
“饿了吧?这一大包是什么?”
串儿一边喝汤吃饭,一边含糊地说:“绢料。”
眉娘走了出来:“等串儿吃过了再问吧。这么大一包,可累坏她了。”
串儿笑嘻嘻地说:“阿姆好些了么?串儿不累。这一大包是竹元他阿爷帮忙给扛回来的。”
“你这孩子,幸好是遇见他,若你自己拿,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眉娘脸上有了血色,慈爱地看着串儿用餐。
杳娘打开布包,脸色大变:“你这孩子,拿一包散碎绢料回来做什么?这不是废料么?”
“这可是我花了100文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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