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夫眼皮一抬,觉得有些惊讶,毕竟叶知雅今天是第一天入学,没有理由会被昨天的内容啊。不过,孙立夫还是点点头,示意叶知雅开始背诵。
“斯为妇人,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孙立夫越听越惊讶,就连原本在看当朝状元夺魁文章的安图生和叶端平也惊愕地看来过来,几乎个个都把叶知雅当神童一般看。
叶知雅心想,昨夜的功夫果然没有白下,不过这一切,还都多亏了茉莉告诉她《女戒》课程的进度,不然那么厚的一本《女戒》,她就算是真的神童,也没有办法背下来。而且茉莉还将孙立夫的一些喜好和习惯告诉叶知雅,让她做好准备。
也是直到昨夜,叶知雅才明白,当初在醉仙楼的那句随她差遣的话,茉莉并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
孙立夫半晌回过神来,好好地夸赞了叶知雅几句,又随便问了几句她先前背诵的文章的意思,叶知雅也是对答如流,还能加入她自己的见解,听得孙立夫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孙立夫在叶府做了这么多年的塾师,也就当初的叶端文稍稍算得上是有资质,又肯用功。叶念薇和叶念菲虽然也算是谨守学生的本分,学的不错,但是还远没有到可以跟他对话的地步。更别提现在老实木讷不开窍的安图生,生爱舞刀弄枪的叶端平和同样嚣张跋扈、最厌学习的叶念馨和叶念安了。
孙立夫此刻感动得几乎想哭,叶端文不在家塾学习这么多年之后,他终于又碰到一个可造之材了!
“好好好!”孙立夫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说道:“先前老夫人跟我说你资质俱佳,又乖巧懂事肯努力,我还不是很相信,如今见了,才知道原来老夫人这话不假!”
“夫子谬赞了。”叶知雅谦虚地说:“知雅所习,之于夫子地学问来说,那就像是涓尘之于大漠,细流之于江河,哪里承受得起夫子如此夸赞。”
“好学而不贪名,智慧而谦虚,真是不负你父母给你取的这样的好名字,闻弦歌而知雅意,进退有度,贞静娴雅!”孙立夫一听叶知雅如此谦虚,更是大声赞好,听得一旁的叶念馨和叶念安羡慕嫉妒恨地直瞟叶知雅,叶知雅只当是没有看见,兀自一脸恭谨地微笑地看着孙立夫。
“说的如此好,不知道写出来会怎样。”孙立夫着自己的山羊须说:“你且写上两篇字,待为师看看。”话到这里,孙立夫已然将叶知雅看作是他的得意门生了。
叶知雅点头,坐下来,一边准备铺纸,一边飞快地朝叶念馨和叶念安冷笑一声,快得除了当事人,几乎没人察觉。
见叶知雅自己铺纸,孙立夫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问:“知雅,你没有随身伺候的丫头?”
叶知雅抬头微微一笑,说:“知雅有两手为己吏,自食其力,哪里还用劳动别人,夫子不是也没有书童伺候吗?”
叶知雅这一变相的夸赞,听得孙立夫极其受用地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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