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停远像是没有明白,又像是明白了。
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只是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稀稀落落地道:“漂亮呀……想漂亮还不容易?这全天下所以的剑术剑招,我都懂。等打架的时候,我就净拣那种漂亮的招式用,保证到时候打得漂漂亮亮的,不让你温八爷丢脸。”
温八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知道剑三十是在跟他故意开玩笑,所以,将剑三十的酒杯重新斟满,摇着手指道:“不不不不,我所说的打得漂亮,不是赢得漂亮,而是指输得漂亮。”
剑三十道:“嗨,这个就更容易了。要是打赢,我没什么把握,可是,要说打输,恐怕全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跟谁打,让他尽管放马过来吧。不过我可说好了,不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温八道:“这个当然。我知道你梅老弟英勇神武,让你故意输可能会伤了你的自尊,所以在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会在某些方面对你有所补偿。不过呢,这也不是一次简单的打架,因为你在跟那个人打架的时候,要假扮一个名人。”
剑三十像是觉得小杯喝酒喝不过瘾似的,捧起坛子就是一阵咕咚,然后,才道:“到底要假扮谁?”
温八道:“剑三十!”
听到这话,剑三十刚刚喝下去的那口酒一下子都喷了出来。
喷得满地都是。
甚至还喷了温八一脸。
温八皱了皱眉,道:“怎么?你怕啦?”
剑三十赶紧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喷在脸上的酒渍,连连道歉道:“哎呀,八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呢,不是怕,是刚才酒喝得太猛呛到了,跟着温八爷喝酒,就是爽快。对啦,感概您说什么来着……哦,不就是冒充剑三十嘛。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像剑三十的人了。”
温八道:“没错。第一,你不出名,第二,你是生面孔,第三,你也是用剑的,而且剑法好像也不错,即使比剑比输,也会让那个人赢得很光彩,第四,这个是最重要的,因为你一点儿也不是大情人的样子。”
温八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讪讪地笑了:“大情人,嘿嘿嘿……只是不知道我假扮剑三十要和谁去打架?又在哪里打?”
温八道:“三天后,月夜林,至于和谁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剑三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将自己的竹筒加满。
放进竹筐里。
背起竹筐。
扛起铁剑。
他突然扬声哈哈大笑,冲着温八拱了拱手,道:“好,温八爷,到时候你就等着我大败而归的好消息吧。哦,对啦,那个在幕后给那四个小子撑腰的人,我虽然还没有查出来,可我还是有了一些线索。”
温八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剑三十脸上突然有冷汗流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当中。
随后,他道:“我呢,现在虽然还不敢确信,但是,应该也差不离了,那个在幕后指使他们的人,其实,并不是在南陵城,甚至不在我们大远国,而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用一种古老的冥想术指挥着他们。”
剑三十实在很想知道,那位远在圣域的黑撒,为何突然使用冥想术指挥神像对他进行袭击,他想从温八这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温八果然脸色大变。
剑三十趁热打铁继续追击道:“我想温八爷前几天应该也感觉到了,在我们栖身的那座破庙,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灵力。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了,像是喝醉了似的晕晕乎乎的,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人在跟他们进行交谈。跟他们交谈的人,虚无缥缈的,好像是神灵……”
温八脸上那块胎记几乎都变紫了。
难道向不负说的是真的。
自从那层布在巨豪轩外的保护结界开始消退的时候,温八就已经开始认为向不负对他的那番话并不是吓唬,而是真的。
向不负的靠山虽然是帝都天中的那位红衣首相,可是,红衣首相的身后却是那座传说中几乎与神话比肩的圣域。
前几天在南陵城外破庙的方向,他确实感到了某种强烈的异样。
那种异样,让他有种不安的惶恐。
更主要的是,那天,那个被封印在天一堂某个地方的半神半魔的人,也表现出了极其强大的躁动。
所以,把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异样与剑三十这番虚张声势的话结合起来,才让他隐隐觉得,对于向不负提出的那五十万个金铢的要求,是该向大老板反应一下了,干脆给他就是了。
剑三十从温八的脸上看出了某种异样,虽然并没有看到实际的东西,但仍然心满意足,大步走了出去。
一边踉踉跄跄地迈着“之”字步,一边高声吟唱着:“我本无心入江湖,江湖却把我带入。我本有心退江湖,江湖不让我退出。好酒,好酒呀……”
一出巨豪轩,他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他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他靠着树,喝着酒,喃喃地道:“他们为什么要我假扮剑三十?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真是莫名其妙。”
剑三十在这里莫名其妙,可是,有的人却等得心焦了。
凤飞飞不仅等得心焦,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不安。
啊,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剑三十了。
那种心情,相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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