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被他连推带拉的硬是弄进了车里,两人刚一坐定,陆长安便吩咐司机开车。
陆长安回头瞧着他,语带讥讽,“我倒还真是没冤枉了你,刚回了学校头一日,便是去找他厮混的。我倒着实闹不懂了,那小子究竟哪一点让你瞧中了,恩?”
程亦风抬起头来,盯着陆长安,攥紧了拳头道:“你自个儿心怀不轨,也别把普天下的人想的都同你一般,况且我愿意同谁亲近些,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没有干系?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陆长安抬手就捏上程亦风的下巴,两指紧紧钳住,“你喜爱同他亲近是不是,怎么个亲近法?是这样?还是那样?”
说着,便深深吻了下去。
程亦风“呜”了一声,反手推了一把,却不敌陆长安的力气大,仍被紧紧的钳制着。
想到司机就在前面,后视镜里头能将这儿的情景一览无遗,程亦风就不可抑制的慌乱起来,脑子一懵,挥手就朝着陆长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而利落,程亦风只觉得身上一松,喘着大气朝后靠去。
陆长安着脸颊,愣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还学会动手打人了?”
程亦风知道自己闯了祸,抿着嘴唇敛眸不语,心里头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依陆长安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脾气,如今挨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能善罢甘休了。
他暗想着方才实在太冲动了,可又觉得陆长安实在太过可恶,如今这一个巴掌打下去,心中虽是惶遽,可却也着实解气不少。
陆长安见他不肯说话,笑着凑近了道:“打了左脸,右脸要不要也来上一巴掌?恩?”
他一把捏住程亦风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抚了几下,忽然托到唇边,猛地咬了一口下去。
程亦风吃痛的抖了一下,而后腕子上便麻痛起来,不必瞧也知道,必定是泛着红印子的一排齿印。
陆长安咬完了,却尤嫌不足似的,用舌头在方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圈,抬起眸子,微笑着瞧向程亦风,道:“不好不好,你将我心里头打出了火气来,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程亦风眸子蓦地瞪大,一动不动的看着陆长安。
陆长安的神情却越发温柔起来,伸手揽住了程亦风的腰,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本来不愿意之过急,可谁知道你却如此不识好赖,如今你动手打了人,便是在外头的大马路上,也没有轻轻巧巧放过你的道理。”
程亦风咬了咬牙,低声道:“军长若是为了出气,狠狠的多打我几巴掌便是。”
陆长安却笑道:“瞧你说的,打你?我哪儿下的去手,只当我跟你一般狠心果断呢?”
这会儿司机已将车开回了陆公馆的院子里头,段宏连忙过来为两人拉开了车门,陆长安下车之后连声吩咐也不说,便拉着程亦风往里走去。
程亦风每往前多走一步,便觉得心更沉下去一分,公馆里头的下人都认得程亦风,只是心中皆有一本账,没有哪个敢不识趣的伸头去看。
陆长安的手便如一铁索似的,将他死死捆在手中,上了锁,打了结,越是挣扎便被缚的越紧。
程亦风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心知肚明,挣扎无用,可是再这样下去,摆在眼前的路恐怕也只有那一条而已。
他惊恐的看向四周,可是却瞧见了许多漠然的面孔。
走廊中分明有许多的下人,可他们却仿若未见一般,静静的低下头去,任凭陆长安拉着程亦风的手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上去之后,陆长安一手抓着程亦风,一手推开了一扇木门,约莫只是顷刻间的功夫,门被在程亦风身后应声而关。
“卡啦”一声,程亦风知道,这是上锁的声音。
程亦风站在那儿,只觉脚下的地毯似乎极为厚实,怕有约莫一寸。
他心中不禁苦笑,已是这样的时候,自个儿怎么倒打量起地毯来了。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陆长安将他带进屋后,并无其他动作,反而客客气气的像个主人家一般,为他倒了一杯水来,指指屋中的那把软椅子,道:“坐罢,在门边儿杵着做什么?”
他见程亦风仍不动作,又笑道:“你便是在那儿杵上一晚上,生了,我想把你弄到哪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程亦风闻言心中猛地颤了一下,抬眸颇有些怨愤的望去,却见陆长安笑着努了努嘴,程亦风捏了捏拳头,走到那把放着红色天鹅绒垫子的软椅子中坐了下来。
陆长安将水放在他手边,兀自脱了外套,一颗颗解着衬衫上头的纽扣,又道:“这么拘谨做什么?又不是不认得我。”
程亦风只觉得怒气一阵阵的往头顶窜着,可是身上却凉的厉害,开口之时不自觉便带了几分畏惧之意,“你……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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