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事要赶,今天第二更能更出来都会很晚,也可能明天再补更出来……抱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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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悠悠滑开,一个被房外走廊灯光拉长的黑色剪影静静落在地面,一半门内、一半门外。海绵紧张得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想捕捉到迟迟没有响起的脚步声。
莫宅二楼三楼的走廊和房间内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走动时本不会发声——除非是某些身体特别沉重高大的壮汉或者出自故意。海绵明明知道,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听。
门外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在犹豫。可这人既然已经把门推开,为什么不进来?又为什么不出声?
无来由的,海绵心里爬上不安且不祥之感。她原先的计划因阿宝和秦世焘的关系弃而不用,此时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是她今天的目标,本来前途一片光明,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正头碰头站在一旁指手划脚讨论微型城市那些惟妙惟肖仪仗骑兵队的小阿宝和秦世焘,海绵可以不用在意。唯一可虑的就是门外那人,但只要她速度够快,也许能在这个人进门前把东西拿到手?
当然,就算有人进来,发现她拿着主人的藏品东看西看应该也没什么吧。可万一来的人是莫仲懿呢?海绵咬咬唇,下决心冒险,毕竟莫仲懿现在最有可能在客厅解石。
她刚刚转身走了一步,就听身后响起孩子饱含疑惑的质问:“你是谁?”脚步顿滞,不过她松了一口气。只要来的人不是莫仲懿,事情就好办。
扭头向后望,海绵宛若闯进一泓清幽池水之中。她蓦然打了个寒颤,从骨头缝里沁出凉意。不是冷,是潮潮的丝丝儿的有如南方秋季的湿凉入骨感觉。
她与来人目光相对。不,应该说,这位不速之客旁若无人地凝视着海绵。而她转身去瞧,恰与他互视。
这是个很淡的男人。海绵第一时间想到用“淡”这个其实不怎么合适的字眼来形容他。他的整个人都沐浴在灯光下,却始终无法给人予强烈存在的感觉,甚至地上他的倒影都颜色黯淡。
他的眉平顺秀气,不浓也不算很黑,似乎覆着一层淡淡的灰郁之色。他的眼神平静清幽,看着海绵时是全然看陌生人的眼神,淡淡然全不放在心上。他的唇形非常漂亮,可惜唇色太浅太淡,不能给人鲜活明媚之感。
他双手在裤兜里,斜倚在门边,就这样神色淡漠却一眨也不眨地似乎深沉又好像轻飘飘地瞧着海绵。不由自主地,海绵向后退了两步。后腰撞上什么硬东西,她心里却是一喜,她身后就是陈列台。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就叫保安了。”被陌生来客无情忽视了的两只小人都不爽。发问者是秦世焘。今天假假而论他也算半个主人,正在照待客人呢,这么个人大喇喇闯进来,还把他当成了空气对他的发问置若罔闻,秦家小霸王当然不干了。
小阿宝不高兴的原因却在于这个男人盯着妈妈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也许孩子的感官敏锐些?秦世焘跳起来发飙,阿宝扔开玩具不管,蹬蹬捣腾着小短腿跑到海绵身边,一副戒备警惕模样。
不速之客的目光终于掠过了秦世焘和阿宝,唇角缓缓翘起,他的笑容同样轻淡。他低声说:“我是霍憬元。霍去病的霍,憧憬的憬,一元复始的元。”
这样的介绍会不会太详细了点儿?秦世焘抬头瞪着这个看似老实回答问题的男人,总觉得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也是今天的客人?”秦世焘觉得他不像,因为他穿得太随便太普通了。灰朴朴的衣服显然没熨过,裤子还洗得发了白,脚上那双运动鞋更不适合来参加社交晚宴。
“是。”霍憬元的声音是可以去当新闻主播的醇厚男中音,这大概是他唯一不显得“淡”的地方。秦世焘的怀疑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他是知道的,但他不解释。
“霍先生,你好。”海绵有礼貌地打招呼,她立刻就后悔了。霍憬元是不是把她的客气当成了邀请?他迈着轻松悠然的步伐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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