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嵩没错过庶三爷微表情,抿了抿嘴,试探问道:“三叔真的认为它只是普通雕花?”
庶三爷收起笑容,沉吟道:“真要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花纹更像族徽。”
“族徽么?”如果真是族徽的话,那自己阿娘与花n_ain_ai怎么会有同样族徽的物什?“三叔,我可不可以见见花n_ain_ai?”
庶三爷想了想,点头同意,“估计花姨娘还没睡,跟我来吧。”
花n_ain_ai也是住在内院后宅的,因与庶三爷的关系,才被安排在内院一个把脚位置,正好可以在中院开道直达这个小院的门。花n_ain_ai耳聋眼瞎,喜欢焚香礼佛,身边有位嬷嬷陪着。任庶三爷和赵元嵩怎么与她说话,她只是慈爱笑着,闭着眼并不搭理人。拿东西给嬷嬷看,嬷嬷道:“奴婢不知什么族徽,这些玉器全是老侯爷赏赐的。”
询问无果,赵元嵩只能打道回府,在出了花n_ain_ai的小院后,悠悠歌声伴着敲击木鱼的声音传来,“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更凄然,万绿西冷,一抹荒烟。……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赵元嵩驻足,这首词……带着浓浓家破人亡的悲哀。
“怎么了元嵩?”庶三爷好奇他为何突然停下。
“三叔,你没听见么?”
“听见什么?”
月夜下,赵元嵩看不清庶三爷的脸,却听出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凄然与无奈。
紫山书院中,有各大世家族徽图谱,赵元嵩打算天亮后去查阅,却因另一波亲戚上门,需要他招待,而无法抽出时间。
还是沉香阁,还是那茶那酒,雪后天空已放晴,花园冰湖上覆了一层薄雪。在座少男少女,除了昨日几人,多了侯夫人家的亲戚,这一波人中,为首的是赵二小姐的亲表哥。
“表妹说你们昨日在此吟诗谱曲,很是风雅,今日要将谱好的乐曲奏上一奏,不知郭某及族兄弟们是否有幸能参加?”郭世林对赵元吉一拱手,端着世家大族范儿,与进屋就找椅子靠着的赵元嵩形成鲜明对比。
两方人马礼让一番才相继坐定,赵兰琪积极献艺,弹唱得便是昨日“一片两片”的咏雪诗。
赵元嵩本不想多惹他们,可他们却不想放过他。郭世林从曲谈到诗,建议大家还继续昨日游戏。“听表妹说,元嵩昨日做了首有大气魄的爱国忧民诗,不如咱们今日就以此为题,来歌颂咱们北轩吧。”
“好啊!我先来。”赵元望文采好,反应也快,就是开口前不动脑,动不动跑个题。“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全场一片寂静,赵元望满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骄傲昂起下巴,心道:如何,不比赵元嵩差吧?有壮志,有勇猛,有凄凉,有叹息。热血中带着哀婉,最能撩动人心肠。
一阵小凉风从观景窗外吹来,赵元嵩听到远处有几只乌鸦在叫,他拿茶杯的手一顿,耳边就传来赵兰琪扫落一桌坚果,捂脸尖叫声:“啊,好个登徒子,这么多人,你竟敢提春闺!”
“姐,姐,堂兄不是那意思。”赵兰萍马上过去扶人。
赵兰琪不依,衣袖掩唇,美目垂泪,“我管他什么意思,在闺阁小姐面前提什么春闺,他这不就是调戏之意?这事要是让外人听去了,咱们一众姐妹的脸还往哪搁啊!”
众男一听,尴尬无比,就连脸皮比较厚的赵元嵩,也是哭笑不得的。堂婶还想把这样的货色嫁给权贵,她将来的婆母小姑将人带去参加贵妇宴会,不会丢大脸么?
出了大乌龙,众人没了吟诗作对之心。趁一堆小姐妹去哄赵兰琪,郭世林端着酒走到赵元嵩身边,“表弟,后r,i你就要出门子了,表兄敬你一杯,祝你百年好合,万事如意。”郭世林将酒杯递向赵元嵩,目光中满是恶意。
赵元嵩看了看那杯酒水,挑眉:“郭家表兄从来都不爱搭理我的,今日倒是热情!”
郭世林眼睛不大,有一对扫帚眉,一身儒士袍穿在他身上,总有种斯文败类感觉。“呵呵,表弟说笑了,以前表兄在跟你闹着玩。”
闹着玩?他从小就是赵二小姐身边的狗,赵二小姐说什么他做什么,赵元嵩小时候没少受他欺负,今日他竟端着酒突兀得来道贺,生怕他不知道这杯酒里有东西么?
“哦,愚弟昨日饮酒量有些多,头不太舒服,今日就以茶代酒,与表兄干一杯吧。”赵元嵩将酒杯推回郭世林手里,从小桌上拿起茶杯,与他手中酒杯相碰。抬手刚要喝下去,手腕就被郭世林抓住了。
“别啊,给我个面子,一杯酒的事。”
“我要是不给你面子呢。”
“你!”以前赵元嵩唯唯诺诺,从不敢在他面前叫板,刚才兰芝表妹说他因找到靠山,x_i,ng格变得强硬了,他还不信呢。今日赵元嵩在他面前亮出爪子想逞凶,可在他眼中,他不过是只卑微的老鼠,再凶那也是只老鼠而已。“别不识抬举!”
赵元嵩心想,他就是要不识抬举,这样才能吵起来,将这杯酒正大光明丢掉。
可郭世林暗含怒意的声音不自觉放大,顿时惹来赵元吉关注。“这是怎么了?”赵元吉几步过来隔开他们,还侧身将赵元嵩半挡在身后,对着郭世林不满道:“世林兄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这是我与他的事,你走开。”郭世林将他推开,直接将酒杯递到赵元嵩鼻子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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