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两眼出冰冷,却只能是将路虎停在了路旁。接受到一丝信息,眉头纠结着按了几个右耳廓的耳钉。抿着冰冷的嘴角发动了引擎,路虎缓缓行至雨中,身旁的陈俊良一脸的愧疚之色。
车子行至人民医院门口,虫子没有看向身旁的人,只是淡冷地说:“如果还有良心,就好好照顾陈妈!你那个一毛不值的前途,真抵得过母亲的生命与安全吗?”说着从兜子里掏出了一盒注药剂,递给了身边的陈俊良:
“这是排x病毒注,尽快让陈妈醒过来,不然你的罪过这辈子都洗不清!!”陈俊良重重地点点头,将注放入怀里下了车。他现在选择的也许不是尽快让母亲醒来,而是立即带母亲离开这个是非地!
虫子只身一人坐在路虎中,四周一片冷清。渐渐他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慌张,连忙按着右耳耳廓的耳钉,随后焦急询问:
“干爸,沈洛鱼被龙圣言挟持了!我们应该怎么办?!”静静地听着对方的交代,眉头没有舒缓半分,却是越锁越紧,脸色也是更加的苍白、慌乱,试着反驳:“可是……这样,她会更危险的!”随后只能是轻轻叹口气,应道:“好吧!”
虫子随后又拿出手机,查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号码,提起心底的郁气拨通……许久对方如死亡般的声音悠悠、轻松地传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找到我的号码,真羡慕杨木身边有你这样的能人!”虫子并不领受这样的恭维,冷冷地说明自己的用意:
“龙圣言,我这里有一个更吸引你的信息,如果价钱好我可以考虑出售!!”……
曹敏在护士的软泡硬磨下,终于将视线调向了窗外。当看到跪于暴雨黑夜里那一抹白影时,心底瞬间流露出太多的疼惜!手心手背都是,只是手心已经面目全非!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大儿子曹洺洋之死揪得她的心疼痛万千。如若不是因为她这病身子,大儿子不会被拖累至死。那孩子,到死也不知道杀害他的居然是他最爱、最挂念的弟弟!
她不想活,很久之前就是不想活了。那时得知怀有身孕,她是多么的万念俱灰。她后悔,后悔没有带着这一对腹中胎儿一起赴死!正如杨木所说,她对他……也是一种遗弃!可是她没有办法,如若不那般选择,她连一个孩子也抱不走!可是,她的那般选择原来真是一个错误!如果她坚持把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或是把两个孩子都遗弃……也许,洺洋不会死!!
捂住起伏不定的口,太多的伤心已经让她的身子吃不消。护士连忙在一旁安慰,与她相处久了自也是喜欢她的随和与淡然:“曹女士,你这是何苦呢?!看这杨先生的至深诚意,你都不应该这样轻易放弃呀!他再在雨里淋下去,还没等你病死,他也冻死了!”
曹敏腾得一下从床上站起,便是焦急慌忙地往外走去。护士连忙上前拉住她,急道:“曹女士您不能出去,我出去帮你把杨先生请进来!”护士终于稳住她,拿起一旁的雨伞去帮她找杨木。而曹敏却是不听劝告地跟在了后面,护士无奈只能是将雨伞严严实实地举到她的头顶。
雨势越来越大,杨木已经跪了将近三个小时。全身冻得近乎僵硬,脸色青紫,双目失神!如一个完美雕塑般屹立雨中!
眼前昏花不已,已经失去了听视的能力,麻木得连呼吸都已经透支。他不知道有人靠近,只觉得冷雨拍打得不再那样疯狂。慢慢抬眼才发现曹敏站在眼前,且有一半雨伞顶在了自己的头上。一丝笑意爬上了嘴角,只是牵扯不出太大的动作。
曹敏蹲了下来,护士连忙将雨伞举到这两人的头顶。杨木想扶曹敏站起,想开口劝她立即回病房,因为她的身子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伤害!!可怜僵硬的他伸不出双手,连开口说话都是哆嗦半天吐出不一个字来!
曹敏的眼底闪着泪花,心中的疼痛是她没有办法忽视的。这也是她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她没有一天照顾过他,也从来没有体会过他的难处。对他深深地愧疚却也重重地痛恨,恨木芙蓉当初对她的逼迫,恨她把杨木教得这般凶恶狠毒!可是,他这样跪在雨里,坚定要把自己的肾脏移植给她,是在忏悔吗?!
“杨木,你说的对。我对你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对你是愧疚的!所以,你现在没有必要为我的病痛负半点责任,因为从你生下来那天起,我已经不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木芙蓉!!”
杨木缓缓摇头,终于吐了一个字:“妈——”这个苍凉、可怜兮兮地叫唤,如一个冻坏了的孩子乞求着母亲的温暖!眼底一片赤红,红润化为体流出他深幽的潭目,有太多哽咽,也有一丝委屈:
“妈——我被你们隐瞒了将近三十年,我乞求的母爱,木芙蓉没有给过我半分!妈,求你让我治好你,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母爱,哪怕是一、星、半、点……”重重吐完四个字,体力不支的杨木一头栽倒在地……
龙圣言看着虫子发给他的信息,嘴角上扬,雪茄烟却只是叼在嘴中没有点燃。他怕他喜欢的这个味道,是床上这个女子不喜欢的!
坐于床头柜上,淡淡深深地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女子,轻笑道:“小鱼儿,你跟苏珊一样可怜,即将失去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深情的男人——杨木!!”
赫然起身,如狼般的双目闪出太多的异芒,拿起手机找了几个在上海的兄弟,浅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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