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纳多伯爵,您找我有事情吗?”
“圣瓦利埃尔伯爵,您的光临使寒舍蓬筚生辉,埃莲娜小姐,请您拿些水果和茶,还有记得将我的那幅画让仆人们好生搬过来。”
普瓦蒂埃尔闻出空气中一种淡淡的药香,他禁不住疑惑地问起,当听说那是塞拉弗公爵为列奥纳多特别调制的一种效果神奇的“中药”时,他不禁连声赞叹。
“公爵阁下对大师您的关怀与帮助,实在是超乎我的想像。”普瓦蒂埃尔感慨道,“能有这样的主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高兴的一件事。”
“自然是这样。”列奥纳多说道,“也许伯爵您的期望已经达到了吧?”
普瓦蒂埃尔露出微微的苦笑,“大师,您在法兰西呆了几年,也应该知道我王的脾气,弗朗索瓦一世在战场的确是个骁勇的骑士,但他对于女人和城堡的热爱,也同时将路易十二时期的崇尚节俭的训诫抛之脑后,除此之外,他没有钱来招募和训练足够的士兵,没有钱组织舰队,更没有钱维持哪怕稍微优势一些的边境堡垒。他与特立尼达公爵阁下是完全的两类人,品质不同,品味也不尽相同。”
他以品酒的论调套用在两个国家的两位领袖身上,倒也不失真实新颖。
“伯爵,别人也许不知道也不清楚,您却应该非常了解我们伟大的公爵了。他的品质如果是醇酒,那么就是不低于300年的陈酿,味道甘美,并且回味无穷。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伟大的首领封赏您一块不亚于普罗旺斯省地域的公爵领,并封您为侯爵,您是否愿意将您的女儿,狄安娜小姐远嫁特立尼达公国呢?”
“侯爵爵位?公爵领地?”
圣瓦利埃尔伯爵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讷讷地好半天讲不出话来。这时候,埃莲娜带着几名仆人来到客厅,两名男仆揭去一副油画的丝质外罩,露出画的本来模样。
这让伯爵更为吃惊,因为他依稀看见了最受自己宠爱的那个女儿,这画中的人身披曼妙的轻纱,**着圆润可人的身体,回首轻笑,模样动人,称为尤物绝不过分。
“这,这是……”
“这是我前年时奉弗朗索瓦一世旨意画的一副画,但在我离开法兰西时偷偷带了出来。”列奥纳多仔细观察着对方惊诧的表情,“您也知道国王对美丽女的癖好,他们谁又能抵挡得住英俊高贵身世显赫的君主的甜言蜜语呢?更何况您的女儿长期居住在中,她与路易丝王太后、克洛德王后都保持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这既是伯爵您的荣耀,也是伯爵您的心病啊。”
普瓦蒂埃尔干咽了半天唾沫,才说出话来,“狄安娜4年前就嫁给了波旁家族的路易德布雷泽,他是德莫勒乌雷耶伯爵与诺曼底司法总督,他们生活幸福,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因此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布雷泽总督阁下似乎已经60岁了。”列奥纳多捻着长长胡须,呵呵地笑起来,这令普瓦蒂埃尔感到既紧张、又不安,因为这位女婿的年纪要远远超过他这个岳父,并且他也很少去过问这位女婿的私生活,因为那会让他觉得非常尴尬,“看看,他仅仅比我小7岁而已,伯爵大人,也该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了,这对于您的女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普瓦蒂埃尔完全答不出话来,他看着那幅画,不禁出了身大汗。
列奥纳多的聪明虽然几乎不表现在嘴上,但今天却特别地例外了一次,“看看这幅画吧,伯爵大人,我想弗朗索瓦一世的决心和企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而布雷泽家族的旧俗,却又不同于别的家族,当初老布雷泽砍下夏洛特德法兰西的脑袋,恐怕过不了多久,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您的女儿身上。”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普瓦蒂埃尔有些失态地大叫起来。欢迎您!
列奥纳多触动了他心底里的那弦,这些言外有意的语句,加上这幅奉了王命而做的油画,加深了他的矛盾与恐惧。
路易德布雷泽的父亲雅克,曾经与查理七世的私生女,也就是夏洛特德法兰西结婚,路易即其子。但夏洛特与她的猎犬师在****时被雅克发现,盛怒之下,老家伙用剑砍下了这两人的脑袋,此事发生后,深爱自己妹妹的路易十一剥夺了雅克的封号和领地,直到新王查理八世上台后,他才被赦免。
老态龙钟的布雷泽先生于56岁的高龄娶了普瓦蒂埃尔伯爵的爱女狄安娜小姐,那时她才15岁。
这样悬殊的婚配难道不会产生婚姻以外的**?那才是让人惊讶的事情。
列奥纳多深知人的弱点,在他看来,普瓦蒂埃尔是个有野心的家伙,这从他听从法兰西大总管,查理亲王的提议,把女儿嫁给老迈而有权的布雷泽就可以看出。现在,如果他选择了另一条不同的道路,那么,富贵、权势与土地将接踵而来,比瓮中捉鳖还容易得多。更何况塞拉弗和列奥纳多都为这个政治浅薄的家伙上过了一堂课,那就是法兰西正面临西班牙王国的强力挑战,而这个挑战的结果并不是弗朗索瓦一世的骑士神所能改变的。
“波旁家族、甚至王太后家族的女士们都可以任由公爵阁下挑选,为什么非得是狄安娜不可?她已经嫁了人,而我还有一个小女儿没有出嫁……”普瓦蒂埃尔伯爵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列奥纳多露出满意的笑容,看起来这场口舌之战,他已经取得了决定的胜利,现在他决定再加一把火,“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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