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业显得有些迷茫的定定望着张氏婀娜的背影已经消失了的屏风方向半晌,不觉‘嗤——’的讪笑了一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才仿佛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脚步迟缓的走出内堂、向前堂方向走去……。
就后堂到前堂这仅仅几步的距离,徐世业走起来却恍若十分艰辛、超乎于寻常的慢。脚步踯躅间,徐世业因适才与嫂子张氏的一番谈话,一时不觉心情十分复杂的思绪万千……。
所谓:做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这,乃是徐世业现在内心里正在反复念叨着的一句给自己寻找理由的话。然而,又何为大事、何为小节?涉及到自身与数位花季少女一生的终身大事岂是小节?
按徐世业有别于这个时代的思维理念本应该是万分纯洁的情感,却恍如变成了利益交换的‘筹码’;或是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换的条件、或是正准备去讨价还价。这,无疑是在赤裸裸的诠释着:在登攀权力最高顶峰过程中的无比冷酷与无情。
理智与情感,徐世业其实早已经区别得很清楚。所以他才没有在同嫂子张氏进行交流时言说自己已经答应杨集要娶少女菲儿,也没有提及到他同窦线娘之间的私情。然而,利益与情爱混为一谈的现实,却又使得徐世业内心里感到万分纠结的难以释怀。
何况,徐世业之前同少女菲儿和窦线娘的情感,还本就参杂着利益所需的成分。只不过是在利益所需的条件下,徐世业同少女菲儿和窦线娘还存在着两情相悦的相互爱恋之情。
而嫂子张氏所提及的博陵崔氏之女,则完全是在源于利益所需的基础之上,在刻意的运筹着把少男少女之间纯洁的情爱转化为利益的需要、建立在了彼此之间利益的相互交换之上……。
其实,嫂子张氏也只是在见到徐世业之时,把她自认为是需要同‘小叔子’徐世业所说的最为重要的话同徐世业进行了一番的交流。而在这半年的时光里,涉及到徐氏两兄弟自家内部的事,她还有不少并没有来得及向徐世业有所提及。
循原路,徐世业比闲庭信步还要慢的从正堂的后门进入、尚未转过屏风,就已经听到了他久违的、现在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兄长徐世绩沉静、富于磁的话语声。
算时辰大哥也该到家了!心里暗想着的徐世业定了定神,下意识的耸动了几下脸颊上的肌,恍若瞬间就重新换上了‘一张脸皮’似的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缓步绕出了屏风之后……。
正堂之内并非是徐世绩一人在陪伴着凌敬和司马长安这两位客人,尚有一位年过三旬、三绺须髯、身形颀长、面庞清癯、眼眸深邃的文士装束者在侧坐相陪。
这位就应该是兄长的那位莫逆、知己郭孝恪吧?瞬间反应过来的徐世业,入堂后尚未等他人说话,就已经面向含笑望着他的徐世绩遥遥一礼:“小弟见过大哥!”
即而,徐世业也马上就转首面带笑容的望着他认为是郭孝恪的文士说到:“这位先生就是大哥时常言及、颇负大才的郭公孝恪吧?”
“呵、呵!二弟果然是见识大涨,一眼就判定了郭兄的身份。郭兄,此乃是懋公的二弟弘德!”徐世绩仿佛心情十分高兴的还随口调侃了徐世业一句,并给徐世业同郭孝恪进行着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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