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业的一番话,一时说得王德仁和张升脸上闪现出了几分讪然的表情,王德仁有些尴尬的迟疑着说到:“这、这……,如此则不太好吧?我等二人既然已经归到瓦岗的麾下,就应与徐总管所属戮力同心的共赴疆场。我等所属,还是、还是与徐总管的所属一同对‘星子湖’的李文相所部发起突袭吧!”
你们以为是打群架呀?一窝蜂似的一拥而上?徐世业不免在心里腹诽着,口中却郑重的说到:
“二位首……,哦,既然二位已然自承是瓦岗的麾下,本人即以将军呼之吧!二位将军亦不要感到不适,两军交锋,讲究的乃是步调合一、层次分明,如此方能迅速的击败对手。二位将军的所属随本人一同随后跟进,亦乃是实战之所需。
不过,二位将军除了要给雄统领所属派出向导以外,尚要牢记一宗。古语言:兵败如山倒。李文相所部毕竟挟部众万余,我等切不可完全的封死彼等的脱逃之路,以免彼等生出殊死搏命之心,给我军带来更大的麻烦、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说到此的徐世业,见王德仁和张升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十分疑惑的表情,心里郁闷的腹诽着‘枉称一方反隋豪强、连视事定计也不懂’的同时,也同时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彼等夜半陡然遇袭后,在不明所以的夜幕之下,惊慌失措间首先想到的必然是亡命。而我军给彼等留出脱逃之路,也就可使彼等不思去判明敌情而只顾着逃命。如此,我军再予以随后追杀,自然就会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此与兵法所言攻城之‘围三缺一’,乃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徐世业简洁的解释,说得王德仁和张升均是不由自主的连连点着头、目光中首次的流露出了信服的意味,仿佛像是在说:听明白了!又学了一招。黑追在屁股后面打!
……。
夜幕笼罩、星月寥落、万籁俱寂,断续的蛙鸣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鸟鸣叫,传出很远、很远……。
在残月、繁星的映衬下,伴随着恍若巨蟒游动也似‘刷、刷……’的沉寂脚步声,身形高大得宛若夜幕下的一幢不断变幻着形态的魔神一样的雄阔海,肩扛着他那柄步下兵刃、一百二十斤的硕大‘独脚铜人’,阔步当先的率领着其麾下的陌刀军军卒,正疾步穿行在‘星子湖’水洼密布、曲曲折折的羊肠小路上……。
徐世业率部曲协同王德仁和张升所部经过了几十里的急行军,在入夜十分就已经赶到了‘星子湖’畔。传令全军略作歇息之后,徐世业也同王德仁、张升等稍作了一下商议。
看夜幕下的天色大约已经进入了深夜,徐世业即传令由王德仁和张升给选派的几名向导领路、雄阔海率所属当先而行,直‘星子湖’深处李文相所部的盘踞之地:‘星子湖’中间宛若一座‘小岛’一样的,要高出水平面不少的一块方圆有五、六里的丘陵地域。
接令后的雄阔海,马上就率领着所属,恍若一群‘夜游神’一样,发出的整齐脚步声低沉得就宛如融入了夜幕下的沉寂中一样,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就在向导的引领下开始向‘星子湖’内疾行潜进……。
待雄阔海率领着所属在夜幕下疾行间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疏影的时候,徐世业才率领着已经‘蹄裹毡布、口衔枚’的二百铁骑、及王德仁和张升所部的数千部众开始随后跟进。
然而,刚刚起动,徐世业就又不得不勒住了坐骑、坐在马上侧首望向了身侧马上的王德仁和张升。黑沉沉的夜幕遮掩住了徐世业眉峰紧蹙的不悦表情,但低沉的声音却暴露出来了他内心里的不高兴:“二位将军快传令约束一下贵属!仅仅行军就弄出这样大的响声,这与给李文相及所属鸣锣示警又有何区别?那有这样实施夜半偷袭的?”
果然就像徐世业所说的一样,包括徐世业另一侧马上的凌敬和窦线娘,在徐世业的提醒下,坐在马上亦同时听到了身后所传来的‘踢踢、踏踏’的杂乱脚步声,甚至还偶尔传来了时高、时低的话语声;王德仁和张升所部发出的嘈杂声,一时竟然盖过了二百多匹蹄裹毡布的战马踏在地面上沉闷的‘噗噗’之声!
同样,夜幕也掩盖了王德仁和张升脸色不知是红是白的尴尬表情,在嘴快的窦线娘娇声‘无奇不有、无奇不有,这不变成了敲着铜盆做贼……’的嘀咕声中,二人闷声不发一言的赶忙又拨回了马头,返身前去压服部众‘噤声’……。
一个小小的曲过后,前面雄阔海所率领的部曲也早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见了踪影,好在王德仁和张升的部众还有着一宗好处:就是对地理、地貌比较熟悉,不会因此而迷路。
就这样,徐世业率领着麾下做好了夜战准备的二百铁骑,后面跟着边行、边还需要适当的进行一下压服的王德仁和张升的这群军事素养极差的部众,在夜色下几乎是走走停停的行进在突袭李文相所部的坑坑洼洼、曲曲折折羊肠小路上。
夜色中行进间的羊肠小路两侧,水洼密布,在星光和残月的映衬下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幽光;密密麻麻的及高蒿蓬在微风的吹拂下,涌动着不规则的魅影……。
由于一再的耽搁,使得行军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待到前面已经伴随着喊杀声出现了点点的火光、雄阔海率部曲应该是已经发起突袭了的时候,一路上内心里感到哭笑不得、郁闷异常的徐世业,尚未来得及看到李文相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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