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与龙珊听我喊了‘郑雨秋’的名字,小吃一惊,然后相互对望苦笑——其实关于郑雨秋,老墨倒也算不上骗我,毕竟我与郑雨秋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的办公室,当时我误以为郑雨秋是风畅员工,还很随意的将她调侃了一番,事后被老墨嘟囔了两句,老墨应该是忌惮郑雨秋姐姐的身份,才没有多说,只叹了一句我与郑雨秋是臭味相投的一类人,没大没小又没溜儿,而我当时凭只言片语便断章取义,自作聪明并心怀鄙夷的以为她与她姐两人是来风畅走后门找老墨安排工作的,对别人的事情一向不太感冒的我先入为主后就未向老墨求证,老墨充其量是之后没有再主动提起过‘郑雨秋’这个人罢了,因此连‘隐瞒’都称不上,又何来‘欺骗’?真要说起来,我是被郑雨秋给懵了,她非但没有否认我先入为主的猜测,还将错就错的误导我,耍我说,她和她姐就是来风畅找工作的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算说谎,月之谷与风畅的合作,完全可以理解为‘找工作’
现在想一想,那天老墨对郑雨秋,与对那个被郑雨秋称为姐姐的白衣马尾辫,根本就是两种态度,在评价郑雨秋时,老墨的底气很足,像极了长辈,可是面对白衣马尾辫,他却客套礼貌到略显拘谨
那个白衣马尾辫,应该就是名叫小白的三小姐本人!
难怪那女人对我怨气极大,每每都因为我对她毫无印象而冲我发飙呢我确实见过她,但我真儿真儿的忘干净了!即便是现在,我也想不起来曾经见过的她的那张脸
丫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
我只记得,她是个不化妆、不戴首饰、不刻意打扮的漂亮女人,漂亮程度是无可挑剔的,但绝不是惊艳,单就外貌而言,与其说有多少优点,不如说是找不到什么缺点,于是就变成了没什么能让人记得住的特点,再加上气质并不出众,看着她,不要说传说中被神化的三小姐了,甚至一点也不像驾驭着庞大家族、掌握着千万亿财富的女强人!按照常识,她都已经是传说是传奇了,那她至少应该有她权势相匹配的自信和底气吧?可现实中的三小姐给人的感觉却是还没有我家楼下蔬菜水果店的四姑娘有自信有底气
平凡而普通的气质,就像我们常在电影里看到的花瓶龙套,明明是个公主,却比丫鬟还像个丫鬟,与郑雨秋站在一起,她就如同是为了衬托鲜花而存在的绿叶赏花的时候谁会去观察叶子?!
我现在之所以能将白衣马尾辫和三小姐小白重叠联系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她的样貌,而是声音——三小姐小白给我留下的印象,是蛮横的、泼辣的、无理取闹的,而老墨办公室里的白衣马尾辫,却是平静的、淡定的、成熟稳重的若非二者反差太大,我早就该察觉到的
洗手间里没动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苏大少盯了我一会,继而闭上了眼睛,如此微小的一个反应,便让老墨与龙珊不约而同的紧张了起来,以为是我神经过敏,尚未问候苏大少,就大呼小叫的,太不礼貌,惹了苏爷反感。《+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仇媚媚怔了怔,在我肩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楚哥哥你太多疑了,这里哪有别人啊?”
“没有吗?”我绕开仇媚媚,道:“那我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别”仇媚媚忙挡在我身前,支支吾吾道:“那个这个我刚用过洗手间,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我是女孩子,上的是大号!有味道——你去用外边的!”仗着戴了墨镜口罩,这妮子真是将脸皮都豁出去了,水果篮随手丢在病床上,压疼了苏爷的腿,他一声呻吟,老墨与龙珊吓得脸都绿了,仇媚媚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想要将我推出病房。
我避身让过,将水果篮拎起放在床头的桌上,笑道:“不急,我等味道散了再用对了,乘电梯的时候没留意,珊姨,这里是十八楼没错吧?”
龙珊点头,但不明所以,见我戏谑的盯着仇媚媚,而仇媚媚慌乱的手足无措,刚想询问,便见闵柔一脸讪笑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嗲嗲道:“相公,您这是将奴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呀,非要逼奴家跳楼吗?装个糊涂都不行?您这样是会让大家都觉得难堪的”
老墨见闵柔真的躲在洗手间里,吃了一惊,对她的话倒是深以为同,若不是在苏逐流面前既要端长者架子,不丢风畅老董之威风,他早发飙将不知好歹的我料理在拐棍之下了——昨晚的事情,闵柔不闻不问,现在却出现在苏逐流的病房里,不外乎一种可能:代表三小姐表个态,她们不介入这次矛盾,并让已经介入的仇媚媚赔礼道歉
虽然是声明了不介入,但多少还是会流露出一些有敲打苏爷之嫌的维护我的意思,因此闵柔才说,我逼她出来,是会让大家都觉得难堪的一件事情——就我的立场看来,她置身事外,太不仗义,可就苏爷看来,她表里不一,表态毫无诚意,于是闵柔的立场,就变成了两边不讨好。
不碰头,各自表里一套暗里一套,面子上勉强都能过得去,但撞在一起,就不得不将话挑明白,也就自然而然没有了周旋的余地
老墨的脸色很难看,恼我一进门就自作聪明的逼出了闵柔,让情况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我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床上的苏逐流,“难堪吗?苏爷觉得呢?”
苏逐流昨晚的手术,麻醉的效果过了还没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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