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仅是孔朝天的寿辰,诸多狼牙上人的同阶好友,只派出门下弟子或后辈前来道贺,并没有缺乏礼数,也因为如此,狼牙上人暗中一交流,决定改变原先的寿宴流程,临时撤除其它娱乐节目,并将原本为一刻钟的舞蹈,延长到半个时辰。
此时的客厅之中,十二名艳装女子依然长袖热舞,恰似蝶影翻飞,一干修士情绪高涨,如火如荼。现场男修居多,可谓丑态百出,有的不顾狼牙上人在座,拍手称好,连连吆喝;有的朝近前女子,频频挤眉弄眼;有的垂涎三尺,恨不得猛扑上去,一亲芳泽;有的边摇头晃脑,边浮想联翩,双目微闭,神情猥亵。
狼牙上人对于众修士的自然反应,不仅没有丝毫不快,反而对视一眼,各自目中露出一丝喜色,似乎现场效果已超出他们的预期。
孔朝天施施然来到几前,先情深款款地瞟了冯秋声一眼,随后朝袁行挤出一个笑脸,缓缓出声:“这位道友,我们能否换个座位?”
袁行刚刚瞥见孔朝天的举动,略一沉吟,对他的意图已心知肚明,当下微微一笑,声音慢条斯理:“孔道友的位置乃是主座,在下一外来之人,岂敢喧宾夺主?何况其座紧邻威名赫赫的狼牙上人,在下实在诚惶诚恐,不敢迁移!”
孔朝天笑容一敛,立即反驳:“须知客随主便,既然我已出声相请,道友还纹丝不动,是否狼牙岛有怠慢之处?”
“贵岛的款待热情周到,在下心存感激。”袁行面色不变,“只是临行前,雾隐宗的程长老有所交待,此行出门不得远离冯师姐半步,孔道友的要求实让在下左右为难,要不在下且让出位置,站立一旁?”
“如此甚好。”孔朝天一挺滚圆肚腩,不耐烦地挥挥杯盏,“快快起身,站远点。”
孔朝天和袁行的交谈,尽皆声音不扬,除了左右邻座和些许别有用心之人,投来关注目光外,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就在袁行无奈,即将起身时,一直关注这一幕的萧晨,突然面色一沉,朝孔朝天严厉传音:“天儿,还不回来?雾隐宗的程上人曾有恩于娘,你若再打她爱徒的主意,小心娘将你将那一身肥肉,一刀刀割下来油炸!”
孔朝天乍一闻言,不由浑身一抖,膘肉随之晃荡,随后充满怨气地传音回话:“娘,孩儿只想和冯妹妹共饮一杯,别无他意。”
萧晨面色稍缓,再次传音:“敬完酒,快滚回座位,少在那丢人现眼!”
旁边的孔华宫见状,忍不住轻声道:“二牙子,与同辈多多交流,有益无害,若没有诸多良友扶持,我们狼牙夫妇,也没有今日的荣光?你是否对天儿过于严厉了?”
萧晨摇头轻叹:“大狼,你应当清楚天儿的品性,还不是见程八娘的弟子长得如花似玉,才有意跑去搭茬?我是怕她血气方刚,把持不住自己,最终惹出祸事来。若非程八娘当年炼制的丹药,我也无法进阶结丹中期,为了不引气她的不快,我必须防微杜渐。”
“二牙子所言有理。”孔朝天手抚长髯,若有所思,“今日确实不宜多生事端,改日再去珍珠谷一趟,也许他们天生有缘也说不定,想必那十几房妾室,天儿也折腾腻了!”
尽管孔朝天一脸的不情愿,但有了萧晨的训诫,却也不敢放肆,当下斟出一盏灵酒,面朝冯秋声,呐呐道:“漂亮的冯妹妹,胖哥哥敬你一杯!”
“多谢孔道友,小女子先干为敬。”刚刚一直面无表情的冯秋声,顿时倒下一盏,举杯一饮而尽,不善饮酒的她粉颊上立即浮现出红霞,一时间娇艳万分。
孔朝天盯着冯秋声娇颜,目不转睛,心动神移,连手中杯盏倾斜,酒洒地毯都一无所觉。冯秋声羞涩之心一起,脸上红晕更浓,急忙出声提醒:“请孔道友饮酒。”
孔朝天这才匆忙饮光灵酒,随后一脸期盼地问:“寿宴后,冯妹妹能否在岛上稍住几日,胖哥哥带你尽情领略海域风光!”
冯秋声闻言,黛眉微蹙,轻声婉拒:“家师有命,一参加完孔道友的寿宴,小女子必须即刻返回宗门,闭关修炼,不得有丝毫延误。”
冯秋声的神情变化,令孔朝天再度失神,脸上居然也皱起眉头,一副感受身受的惆怅模样,随后听到对方拒绝的话语,又变得垂头丧气,转身缓缓踱回座位,失魂落魄地喃喃有声:“冯妹妹居然如此绝情……”
直至孔华宫朝他传音了一句,才重新精神抖擞,眉飞色舞,望向冯秋声的目光兴奋莫名,仿佛偏远村落的汉子,在相亲现场打量未来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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