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派还有一件麻烦事,那就是掌门大弟子至今未立。所谓掌门大弟子就是掌门不在时代替掌门处理门中事务的人,比如终南派的七觉,如果掌门出了什么意外来不及留下什么遗言,掌门大弟子就是继位掌门人。这件事情决定不下来,一方面是明杖与宣一笑的意见始终不合,另一方面晚辈弟子中也确实没有足够出色的人才,能够执掌这情况复杂的一大派,包括宣一笑最疼爱的弟子也是他的女儿宣连亭,都还缺乏历练。
海南派这些内情白毛有些知道也有些它并不清楚,但是对宣一笑的用意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听完之后小白皱眉道:“连亭还好办,无非小心点照顾,这个明杖可能是个麻烦。”
白毛终于抬起头来道:“麻烦不麻烦,看你怎么用,明杖当年是我的手下,不也呆的挺好?你需要这样的高手,用他的神通就得了,其它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的秘事也不能让他插手。无论他是什么样的高手,也是奉掌门之命来相助你的,要找什么麻烦自己找掌门去,闹不到你身上来。”
清尘突然问了一句:“七叶前辈,你当年认识连亭,那姑娘长的漂亮吗?招人喜欢吗?”
白毛瞄了小白一眼苦笑着答道:“可爱是挺可爱的,不过我最后一次见她还扎着冲天小辫呢,她和广吉同岁。……女大十八变,现在啥样我也不知道。”
小白将此话转告给清尘,同时也苦笑着加了一句:“宣掌门派女儿行走乌由是为了历练,你就别多心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床上的麻花辫又发出一声呻吟,声音有些痛苦身子也动了动。几个人都围了过去,但麻花辫仍在昏迷之中尚未醒来,清尘很担忧的说:“都两天两夜了,她怎么还不醒?”
白毛看着麻花辫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问了一句:“小白,你不是从密室里带出了一枚黄芽丹吗?给她!”
白少流:“黄芽丹能救她?”
白毛:“她有内伤,这是旧疾并非为广吉所伤,黄芽丹能调理五脏经络,对她有好处。……不能直接服用,气虚不受强补,你现在出山找最近的大市镇去买黄酒,要陈年的好酒至少十斤,用酒化去黄芽丹的大部分药力,再喂她服用少许。”
白少流有点惊讶,这是白毛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对它没用处的人,而且不惜指点小白用陈年黄酒化去珍贵的黄芽丹中大部分药力,这样去调理小狼妖的内伤。惊讶归惊讶,小白立刻就出发去买酒了,还要在这里等三天,除了黄酒之外也需要添一些别的东西。
当白少流等人等待海南派弟子的时候,远在乌由的风君子家中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其中一位是“老朋友”了,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阿芙忒娜.维纳,另一位是新上任的志虚大主教雅各。
雅各是临时任命的,也没有举行就职典礼,教廷公开发了一份诏书,同时他也接到了一份密令。接到密令之后雅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阿芙忒娜,出于礼貌阿芙忒娜接待了他,然而他和阿芙忒娜却谈了很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阿芙忒娜竟然答应了陪他一起去见风君子。
去拜访传说中比撒旦还要危险的恶魔,雅各大主教也是心中打鼓,身负教廷的秘密命令,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登门拜访,还让阿芙忒娜陪在一旁。雅各找阿芙忒娜商量的事情在她看来并不邪恶,也与鲁兹大主教之死等其它争端无关,同时也不放心雅各大主教一个人跑到风君子家里,所以答应陪雅各一起来。
重新来到齐仙岭下风君子的家门前,阿芙忒娜表面平静却心如撞鹿,在那天夜里他和风君子都喝醉了在客厅的沙发上相拥一夜,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她却做了一个值得一生去回味的梦。可惜现在不是在梦中,梦醒后风君子还是风君子,不是梦中的那个他。风君子曾说过仙人能有梦中化身,阿芙忒娜始终想知道能不能再梦见他?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丝恋想,总觉得风君子……唉,此心事对谁说?
按响门铃时阿芙忒娜极力保持自己的仪态,可总觉得全身有些发软,呼吸也有些气短。开门的人是萧云衣,她一眼就看见了阿芙忒娜,很热情的打招呼:“维纳小姐,快请快请,风君子在等你!”
阿芙忒娜看着萧云衣,风君子的妻子正在热情的微笑,她心中有些苦涩,然而却很温婉的说道:“不要叫我维纳小姐,叫我的名子阿娜。”
“阿娜,还是昵称听着舒服,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这位就是雅各先生吗?听说你是志虚大教堂的神父,很抱歉,我不会称呼我爸爸之外的人为父亲,所以只能叫你雅各先生了。”说话的人是风君子,他听见动静走出书房来到门口迎接。风君子的话有所指,因为在吉利语以及在西方好几种主流语言中,“神父”与“父亲”是同一个单词,即使在志虚国语中也有一个“父”字,平时并不矫情的风君子今天一开门竟然咬起文字来。
萧云衣却瞪了他一眼:“胡说,那我爸呢?”
风君子歉笑:“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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