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彦兀自沉思,苦了后面被他堵住的车队。见他久久不动,紧跟其后的胖子师傅只得探出头,指挥后车往后挪,变更车道才让车流动起来。
于是乎,每一个路过宋博彦车边的司机都要摇下车窗,骂骂咧咧两句,“你脑子有病吧?停在中间挡道。”
宋博彦一律不回嘴,因为他完全认同他们的评价,他脑子的确有病,要不怎么会亲唐糖呢?难怪下午她会生气地跑开,感情是他把人非礼了。
宋博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最近他怎么尽干诡异离奇的事,先是抽风地猥亵,这次更过分,直接把她亲了,难不成真撞鬼?
电话铃声大作,成功解救宋医生受虐的头皮。
宋博彦摁下通话键,周延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视频不是ps的吧?”
“不是。”宋博彦不甘愿地承认,“的确是我。”
周延啊了声,话语难掩兴奋,“真的是你啊,那女的呢?女朋友?还是没追到手?”
不等宋博彦答话,周延突然激动地叫道,“你上次失眠是不是也因为她?”
宋博彦拧紧眉头,一时不晓得该怎么答,周延理解的显然跟事实天差万别,可否认,又不对劲。
彼端的静默被周延解读为默认和某人为了面子死不承认,他会心一笑,“行了,你不用回答,我都懂。”
“你懂个毛!”宋博彦愤愤地骂道,“老子都没闹明白,你能懂?”
哎呀,宋小四这只小绵羊竟然爆粗口,这该多大火气啊?这下,周延可以肯定,不管那女的是什么人,对他家小四哥绝对不同一般。
他贱贱地笑了笑,“兄弟,你这是典型的为情所困啊。来吧,跟我说说,让我这个过来人帮你理理。”
“没啥好说的,烦。”宋博彦颓然地靠向椅背。并非他不愿吐露心声,实在是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牵不出头绪。
感觉到他的烦躁,周延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说,“别烦了,不就是个女人,喜欢就去追呗。”
“谁说我喜欢她?”宋博彦蹭地挺直身子,“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死鸭子嘴硬!周延腹诽着翻了个白眼,不怕死地提醒,“不喜欢她你烦什么”
“我……”宋博彦张大嘴,背脊慢慢弯曲,过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答案,“对,我是在烦怎么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周延套话,“你惹人家生气了?”
“没有。”他闷闷地说。
“难不成,她真为了宾利男劈腿?”周延故意夸张地骂道,“靠,这姑娘也太没眼光了,不就是俩破宾利吗?改明儿,兄弟几个一人送你一辆,组成个车队去接她。”
宋博彦不悦地皱起眉头,想也没想就帮唐糖解释,“她不是那样的人。”
“哦?”周延偷笑,心里感叹,太好了,他的绯闻“基友”这次怕不止动心这么简单了。
敛起笑意,周延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俩到那个阶段了?”
“我跟她没什么?”宋博彦不耐烦地重申,“她就是一新来同事,有过几次接触,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周延轻笑,“那你干嘛亲人家”
“我他妈鬼附身呗。”宋博彦狂躁捶了下方向盘,“老实跟你说,你不给我看视频,我都想不起来自己亲过她。”
啊!周延这次真的是惊叹,“你占了人家便宜,还忘了?”
说完,煞有介事地喟叹,“哎,那姑娘真憋屈,被男同事非礼,还不能当众发飙,要是换别人,早甩你一巴掌了。”
为了增强效果,周延连连叹了好几口气,彻底激发宋博彦的内疚,他恼火地揉了揉后脑勺,“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赶紧去道歉啊?”周延忍住笑,特别认真地说,“你想想这么多人看着,她没法发火,可心里委屈,指不定躲在家里哭呢。”
“不会吧?”宋博彦怀疑,想起那天在厕所的事,“她挺开朗的。”
“再开朗遇到这种事儿也难过啊。”周延继续洗脑,“再说,你也不想被人当sè_láng吧,那更要早点说清楚。”
一番说辞,在情在理,讲得宋博彦心底发虚,“那现在道歉会不会太迟了?”
“迟是迟了点,不过总比没有好吧?”周延故作深沉的拖长语调,“哎,不晓得姑娘能不能原谅你。”
是呀,上次在厕所的事她能一笑置之,那今天呢?他亲了她,还被人拍成视频,想必不用明天全院的人都知道她被非礼了,她还会原谅他吗?
周延继续哀叹几句,千叮万嘱“一定要马上、当面道歉才有诚意”后才撂了电话,然后抱住刚刚做完瑜伽的谈微微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呢?捡钱了?”
“比捡钱还开心。”周延把老婆抱坐在膝盖上,将张凯如何把视频传给他,他再怎么危言耸听忽悠宋博彦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讲到后面乐不可支,“老四这次铁定要栽这姑娘手里。”
谈微微白瞪他一眼,“你别瞎搀和,万一郎有情妾无意,老四不是变单相思。”
“不会的,那女的肯定对老四也有感觉。”周延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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