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我认为就算没有王弟殿下的出现,那些人也迟早会找到其他借口找王的麻烦。”有著温和脸孔的黑肤男子用著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的目光回视赛特,“王弟殿下是无辜的。”
“是的,他是导火线……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让损失减到最小的准备!”
“赛特!”
一声似乎在压抑著却明显听得出高了一个声调的低喝,皱紧眉的黑肤神官紧紧盯著赛特。
“王弟殿下,是王唯一的亲人。”
他说,重重的发音,带著极少发出的怒意。
“可是──”
“马哈特!赛特!”
冰冷而极具压迫x_i,ng的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让正在争吵的两人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一秒,两人已双双跪伏在地,恭敬地低下头请求王的宽恕。
王座的少年王虽然瞳孔是如火一般沸腾的绯红色,却带著王者高高在上的冰冷。
“要吵架就给朕滚出去。”
他说,锐利目光如利剑刺入那两个跪伏在自己脚下的男子。
不带丝毫感情的残酷。
“或者朕不介意送你们去父王所在之地由父王亲自惩处!”
一旁事不关己的美貌女神官饶有兴致地打量著两人完全不同的神色。
一个因为自己的君前失态而懊恼不已。
另一个却是因为王残酷的苛责而扬起赞赏的笑意。
想必对赛特而言,一个冷酷无情唯我独尊的法老王才是他理想中的王者。
相对於虽然有说是大不敬但实际上的确是看著王长大把他当做亲弟弟般对待的马哈特……难怪这两人总是不对盘,见一次吵一次。
一时间四周静得诡异。
两人依然低著头跪在地上。
少年王冷冷扫了他们数眼,低头继续处理政务。
看起来,在他处理完手头这一堆东西之前,都没有让两人起来的意思。
那一堆东西处理完,起码也到中午了吧。
年轻的女神官眯著眼默默想著。
王弟殿下过来的话,大概会为这两人求情。
这就是王的意思?
既然做出要承认王弟的决定,就必须让其他人认同王弟殿下的存在和地位。
但是这种存在必须建立在承认王统治的绝对权威的前提下。
“王──”
从远而近的嘈杂声让少年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女人尖锐的叫喊。
一贯平静的爱西斯的脸上也浮现出波动,因为她已经听出来这是她派遣去服侍、或者说是监视王弟殿下的女官的声音。
不久之後,在侍卫的引领下匆匆赶来的女官一进大门便跪伏在地。
她双手贴著地,额头紧紧贴著自己手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王啊,请您宽恕我……”
“王弟殿下……殿下他……失足落水了!”
本只是冷眼盯著她的少年王猛然站了起来,绯色的炽红瞳孔如利刃s,he向依然跪在一旁的青年神官身上。
赛特脸上本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在意识到王投来的目光後,他回头与之对视,他的目光依然明亮而清澈。
“不是我。”
简单的三个字,他说,神色坦然。
少年王没有再说什麽,他只是瞥了爱西斯一眼,然後步伐矫健地向前走去。
美貌的女神官迈著轻盈的步伐跟随在他的身後。
马哈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赛特一眼,也匆匆跟上。
被众人质疑的年轻神官半闭眼,板著一张俊俏而严肃的脸,似乎在思索什麽。
然後,他也起身跟上王的脚步。
“王弟殿下上午在与王见面之後,就直接前往了宫殿後面的园子。”
“因为殿下一直在很安静地在水池的瀑布旁和艾玛玩耍……”
“园子里的那只年幼的鹿很亲近王弟殿下,经常过来讨要食物,所以我们也不曾多加在意。”
“它本来还是很温顺的,谁知道一到殿下身边马上发了疯般四处踢打。”
“殿下就这样被它撞下瀑布,而且殿下似乎不会游泳。”
“侍卫被殿下遣走去拿艾玛的食物,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人。”
“我们都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幸好一个在附近站岗的侍卫闻声跑来将殿下救起。”
“只是殿下落水太久了,费曼祭司大人说非常危险……”
在路上说著事情发生过程的女官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惶恐,她的手还在发颤,但依然强自镇定地将事情的经过有条理的叙述下来。
若是王弟殿下死去,那麽就是他身边的人照顾不周。
大家都会被处以死刑,作为全权负责照料王弟的她更是首当其冲。
她已经有了以死谢罪的觉悟。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王弟居住的偏殿,让众人松了口气的是,跪地向年轻的法老王跪拜行礼的两位祭司都表示王弟殿下已经脱离了危险。
虽然现在仍处於昏睡状态,但是只需要好生休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亚图姆走入卧室的时候,房中的侍卫、女官们齐刷刷跪伏在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王弟的房间。
空旷,是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
除了中间一张大床外似乎没有人在这里生活的气息。
临窗的供桌上,黄金色的盒子闪闪发光。
亚图姆站在床边,俯视著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此刻却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
少年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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