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大会?”萧遥语带疑惑,他来衡山只是因为千星传来的消息,并未听说有什么金盆洗手大会。
令狐冲见萧遥言语之间似乎并不知此事,有些疑惑,此事是衡山派乃至江湖盛事,前些时日衡山派广发英雄帖,江湖上各路英雄豪杰武林门派几乎都得知此事。他原本看这付兄武功颇高,以为是哪个名门新宿,此时看来似乎竟是不知这武林盛事。
萧遥见令狐冲面色就知他心中疑惑,“在下只是一介商人,平日并不关注江湖中事。”
令狐冲为人率豁达,爽朗不羁,并无门派之见,此时听得这付公子并非江湖中人却身怀如此功夫,心中更是大为佩服,“原来是我误会了。付兄虽非江湖中人,却也心怀侠义,令狐冲今日蒙受大恩,日后付兄但有吩咐,华山派令狐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刚刚只是凑巧,那几人想来也是受伤颇多,无力多待,在下不敢功,”萧遥转着手中玉箫,面带浅笑,神色谦虚,“刚刚令狐少侠提到金盆洗手大会,不知所谓何事?”
“哦,那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叔欲退出江湖,邀请各路江湖中人赴衡山参加金盆洗手大会,从此之后不再过问江湖事,洗去一切恩怨。在下就是随家师去参加此次大会,中途走失,不知为何就引来了杀身之祸。”令狐冲坦言相告。
萧遥眉头微皱,虽然他不喜欢手江湖中事,但是江湖上各地的消息都会由千星整理出来给他。这次金盆洗手大会他来之前并未得到消息,想来是自己出发之后才有的消息,想来是千星的消息还未送到。
萧遥垂下眼眸,衡山派刘正风的名字他也知道,虽然武功并不怎么样,但是在如今的江湖上也算是高手。而且此人喜爱音律,终日沉迷于吹箫抚琴之中不可自拔,并不怎么管门派之事,因此他是少数几个萧遥能看得入眼的人物。如此人物,突然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只怕是另有隐情。
衡山城外,驿道上人来人往,除了身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之外,大多数都是身配刀剑的江湖中人。
“令狐少侠,咱们就此别过。”驿道边站着四个人,清朗温和的嗓音传来。
“付兄,大恩不言谢,”令狐冲抱拳行礼,“在下最近几日都会在衡山城内,付兄见完朋友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高升栈找我。令狐冲定舍命相陪,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萧遥看着令狐冲和林平之的身影进入衡山城,才回转身来,“走吧!”
两人并未入城,而是沿着来路骑马往回走,不多时转入一条小径,不过片刻便已不见人影。纵马绕着路,七拐八拐的渀佛是走岔了一般,待两人穿过一片树林,眼前出现一座庄院。简朴的外表并未有任何出奇之处。
千日抢先下马,上前敲门,轻敲的手指暗合一种规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管家模样的人俯身在地,“属下参见府主。”
“起来吧!”萧遥跨步往里走,“千星呢?”
“公子一早就入城了,现在还未回来。”
鸀影扶疏,雕梁画栋,花池回廊,一派江南设计的庄院透着素雅清贵。萧遥点头,不再说话。
“属下参见府主。”萧遥沐浴出来后刚踏进房便听到一声轻快的问候。
屋内站着一人,大大的一双桃花眼,眼角上挑给人以总是在笑的错觉,小巧的鼻梁,红嘟嘟的嘴唇,再配上那一张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整个人就如观音座下的长大的金童一般。千星的长相讨喜可爱,萧遥每次见到他心情都会莫名的好两分。
“起来吧!”
千星直起身来,见萧遥落座,嘴角上挑,快步走至偏侧的座椅上跳上去蹲在上面,桃花眼一闪一闪的,煞是可爱。
萧遥显然已经习惯他的“坐礀”,不以为意。
千星也知道府主此刻想听什么,“前些日子,我手下千谷楼的人去衡山脚下的一处村庄收购酿酒的粮食,无意中从一老人口中得知四十年前,有一对母子曾在那里住。后来那位夫人身患重病而亡,留下的稚子被过路的人收养带走了。那老人虽神智已有些不清楚,可是曾说过那小孩左肩处确有一梅花胎记,所以才记忆深刻。”
“属下曾去查探过,只可惜那对母子是外来人,时日也久了,没有打听到是谁带走了那个孩子。”
萧遥右手食指轻点桌面,千日千星知他是在思考,也不说话,屋内陷入寂静,只余檀香缭绕。
“知道那位夫人葬在哪里吗?”良久,萧遥才出声问道。
“……知道,葬在衡山后山。”
“改日带我去祭拜一下吧!”
千星偷瞄萧遥,看他面色无波,并无任何异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府主,你……这位夫人……?”
萧遥见他向伶俐的口齿颇具艰难的出口问话,有些失笑,开口道:“我并不是伤心,只是在想怎么找到当年那个孩子。至于那位夫人……算是我的师娘吧!”
“师……师娘?”千星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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