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改过自新几乎是不可能的,放他出狱简直就是放虎归山。
如果说李德彪会杀人,杨凛再相信不过了。
那么胡雪玲刘博然母子会不会就是他杀的?杨凛问自己。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第一现场是他家,他又是前科累累,再加上他现在不知所踪,他的嫌疑越来越大。至于杀人动机,杨凛也想不通。毕竟他在监狱里呆了十年,这十年他与社会脱节,他跟胡雪玲刘博然母子更是不认识,他为什么刚一出狱就要杀害这对母子?杨凛无法推断。但这也不难解释,对于李德彪这种人或许根本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杀人动机,也许一个简单的口角就足以让他动了杀机。
这时,孙亮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杨凛的思考,也推翻了杨凛之前的全部假设。
“人不是李德彪杀的!”孙亮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怎么回事?”杨凛一下子从椅子站起来。
孙亮好不容易才喘匀气,说:“这个李德彪在去年12月21号,也就是胡雪玲刘博然母子被杀的前一天,喝醉酒之后跟人打架捅伤了别人,被拘留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原来他这段时间失踪是因为被拘留了。”杨凛大吃一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没想到咱们最大的嫌疑人就这样被排除嫌疑了。”
“我们今天去李德彪家复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孙亮说。
“什么?”
“今天复查的时候,林睿无意间打开了他家的暖水壶闻了闻,非说水壶里有苦杏仁味儿。我们当时都不信,结果,采了水样化验之后发现还真有问题,水壶里有□□。”
“□□?投毒?”
“对。”孙亮说,“凛哥,投毒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很明显不是。”杨凛说,“显然,投毒的人想要毒死的是李德彪,而凶手杀害的是胡雪玲刘博然母子。投毒的人和凶手的目标对象不同,所以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有人想杀李德彪?”
“对。”
杨凛陷入了深思。很明显,他低估了案情的复杂程度。凶手是谁还没有搞清楚,如今又多了一个投毒的人。这个人为什么想杀死李德彪?他和杀害胡雪玲刘博然母子的凶手是否有关系?如果有,那会是怎样的关系?杀害胡雪玲刘博然母子的凶手又为何偏偏选择在李德彪的家里作案?
思绪纷飞,杨凛觉得有些混乱,这种混乱来源于事情的怪异。而让整件事变得怪异的关键就是李德彪,一个劣迹斑斑的人。胡雪玲刘博然母子死在了素不相识的李德彪家里,这是巧合吗?还是早有预谋?
前一段时间,杨凛苦于没有线索。而如今,线索一个接着一个地摆在自己面前,他却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凛哥,还有一点很奇怪。”孙亮说。
“什么?”
“我们采了厨房水池里的水样,发现里面也有□□。”
这的确有些难以解释,杨凛想了想,问:“暖水壶里的□□浓度高吗?”
“不高,浓度非常低,不然我们一定会闻出苦杏仁味的。”
“这就讲得通了。”杨凛说,“水池里有□□说明投毒的人在暖水壶里投放□□之后,又在水池里将水壶里的□□冲洗掉了。冲洗的过程中反复将水倒在水池里,所以水池里才会含有□□。暖水壶里□□的浓度很低说明它很可能被冲洗过,只不过没洗净。”
“可是投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孙亮百思不得其解,“投毒的人若要成功,先得搞来□□,再找好机会潜入李德彪的家里,然后再把□□放到暖水壶里。他费了这么大力气投毒,为什么最后要把投的毒冲洗掉?难道他改变主意不想杀人了吗?还是说投放毒物的人和冲洗毒物的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杨凛也无法回答孙亮的问题:“太乱了,先别考虑这么多了。总之,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至少有两个人去过李德彪的家,一个是杀害胡雪玲刘博然母子的凶手,另一个是想要投毒害死的李德彪的人。”
“投毒的人一定是李德彪的仇人。”孙亮说。
“对,李德彪的仇人。”
李德彪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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