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
“不想吃了。”
珍珠开心地拿起冰淇淋,在她专心开盒盖时,一旁的英勇偷偷咽着唾沫,其实他很想吃冰淇淋,又怕姐姐不开心,如果让出冰淇淋,姐姐一定会高兴,他比较后选择忍让。
他的反应被母亲看在眼里,她吩咐女儿:“去拿个碗,分一半给弟弟。”
珍珠不解:“他说不想吃。”
分一半给弟弟当然没问题,可母亲若是单纯为了维护弟弟,做这种无意义的分配就很可笑了。
佳音只从她的话里听出没心没肺和自私。
“他是让着你才说不想吃的,你这丫头,比人家大那么多,还没人家一半体贴。”
珍珠惊奇地盯着弟弟,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装满惶恐和委屈,让她在无意中成了一名掠夺者。
她登时火大,指责母亲:“妈妈,都怪您没带好头,老是为了讨好别人压抑自己的想法,小勇这么别扭都是跟您学的。”
语言不就是用来表达和交流的吗?在这种小事上都做不到坦诚,和哑巴有什么区别?
再说,我还是他亲姐姐呢。
她无视恼怒的母亲,抓住弟弟的小手,严肃教导:“小勇以后不许这样了,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就大胆表达,你这样憋着不说真话,别人知道了会讨厌你的。”
英勇使劲点头,就算珍珠的要求与之相反他也会这么做,他喜欢姐姐,也想让姐姐喜欢他,所以必须听她的话。
次日清晨浓雾弥漫,城市仿佛一锅粘稠的米汤,车辆都陷入mí_hún阵,一齐龟速行进。珍珠每天上学都踩着时间线到校,今天公交车受大雾阻挡,因此她毫无悬念地迟到了。
第一堂历史课已经开始了,老师是班主任尤吕红,珍珠一进门就被她呵斥。
“站住!我批准你进教室了吗?”
尤吕红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五五,浑身圆滚滚的,像一根拦路的圆木,脸是一张半生的大饼,白里透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替细小的眼睛扩大能量,这就像给导弹装上核弹头,使她那每天勤练瞪人修炼来的凌厉眼功有了骇人的杀气,每个被她逼视的学生都是虎爪下的幼兽,情不自禁发抖。
珍珠不怕她,家庭为她提供了充足的安全感,她生来就没怕过谁,宛若一把剪刀破开教室里的紧张空气,从容不迫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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