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萌摇摇头:“我都听得出来,裁判当然听得出来啊,就看他们的个人倾向了,有些觉得忘词是减分,有些觉得灵活救场是加分。”
邵明音继续看向舞台,不管是不是失误,那个又骚又秀的停顿确实帮梁真挽回了不少人气,他唱完后犹太立即接过麦,两人又切磋了一个回合后,梁真开始明显的力不从心,最后一句出来时邵明音都能听出他吐字没有和重合,邵明音那叫一个着急,想都没想,冲着舞台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梁真的名字。
“梁真!”
但梁真并没有听到邵明音的呼喊,他们的距离太远,同时梁真也开始来回的走动----之前梁真都是很冷静的站在原地,不管对面骂的多脏,他也淡定的纹丝不动,但现在梁真双手插在胸前,走动的同时低头看着地板,像是陷入沉思。邵明音能感受的到梁真的不安,这份不安同样被犹太捕捉到,继续将攻击的重点放在城市上:
“听说兰州到西安的高铁今年才开通
但我从温州出发,想去哪儿都是二百时速兜风”
像是笃定梁真不会在这一块反击,犹太说这两句的时候特别的吊儿郎当,梁真也确实没办法反驳,一是犹太说的是事实,二是这里不是兰州,他在一群温州人面前正面刚,效果大概率会适得其反。
梁真只能转移攻击的点,接过麦后也让犹太“别老提故土家乡,是个男人就别老惦记屋里头的炕”。
但梁真已经开始处在劣势了,只要犹太还抓着他们名字前面的那个地名,再继续下去,梁真真的会输。
犹太接过了麦,站在另一侧的梁真又开始焦躁的走动。他的大脑其实是在高速旋转的,一方面在听犹太又说了什么,一方面在翻记忆里积累的韵脚。
这一切邵明音都看在眼里,梁真再次接过麦后他同一起喊出的“兰州,梁真”,他第一次喊得那么大声,他头顶的灯光那么暗,旁边的薛萌都能看到邵明音以为发生而凸起的脖颈上的经络。
但他们站的太远了,站在最后面,不管邵明音怎么喊,梁真也听不见。梁真也看不见,他之前说过台下的灯光太暗了,他同样看不见最后面的邵明音。
而这一轮的梁真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他的失误很明显,并且一卡壳后,就有观众发出嘘声,梁真也知道自己再唱效果不好,没有逞强,他将麦递向了犹太。
犹太当然接,他知道以梁真现在的状态,只要自己这一回合的词够狠,胜负就能分出来了。都还没开始唱,犹太还在“yoyoyo”呢,人群的躁动就和提前恭喜他喜提冠军似的,几乎所有人都在为犹太而喝彩,所有人都觉得冠军会是犹太。
除了邵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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