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易犹怔怔的不明就里,元幼祺瞪她道:“你就光顾着保护景宁宫一宫的安全了?”
唐易猝不及防这一问,慌忙再次拜倒:“陛下明鉴!都是臣一人之错!臣甘愿领罚!陛下要杀要剐都是臣应得的,只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她说着,“咚咚咚”三个响头磕在地砖上。
元幼祺听那声音,都觉得脑门疼。这么用力,不磕破了流血才怪!
这表白,还真是痴情得让人觉得……牙酸啊!
宁可我死,也要保全你什么的……
元幼祺状揉了揉眉心。
唐大人这样的痴情种,将近二十年不离不弃的,若真把她如何如何了,都会遭报应吧?
元幼祺还挺有闲心地调侃自己。
“朕今日传你来,不是来受你的头的。”元幼祺由着唐易又磕了两个响头,才幽幽开口道。
再怎么说,她也是天子,被个做臣子的惦记了自己的妃子,就算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到底也是觉得意难平。至少,心里的这口气得让她出了,她才能平静地面对唐易和风柔的事。
元幼祺自问不是昏君,却也做不来那以德报怨的圣人。
唐易其实始终都没明白她的真意。不过,元幼祺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试,怎么能试出来唐易的真心?
当年,可是风柔一意倾慕的她,不是她生拽着风柔跳进这个坑的。这些年,她已经将风柔看做亲人一般,她也不想拘束风柔一生。正是因为将风柔看做亲人一般,风柔的将来如何,她才不能不多操些心。
唐易真就磕破了脑袋,鲜血糊了一脑门。她更把自己磕得头晕脑胀。
武功高强又如何?也架不住这么用力地磕啊。
唐易猜不透皇帝的心,她只有一颗心、一条命,她便是打算着用这一条命来酬风柔。皇帝素来仁厚,八成会念及旧情,不与贵妃认真计较。
毕竟,在男人的眼中,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情意,又算什么呢?
唐易如此想着,心里更觉得酸苦了。
她豁出去任由皇帝处置,冷不防眼前一花,一条素白物事被丢在了她的面前。
唐易一愣,看清了那是一条素色的绢帕。上好的蜀锦料子,在勤政殿亮若白昼的灯火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擦擦你的脑袋,别污了朕的地砖!”她的头顶上,响起了元幼祺嫌弃的声音。
虽是满满的嫌弃,唐易却听得心头欢喜----
陛下能把自己的绢帕丢来,说明他心里面已经消了些气了。如此,贵妃可无大碍了!
“谢陛下隆恩!”唐易难抑喜气,郑重地又向元幼祺叩了个头,才拾起那条绢帕,却也不敢认真拿来擦额上的鲜血,只虚虚地握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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