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件,就是这只宝蓝色的荷包,半旧的荷包,每每配在元幼祺的腰间,不曾有一次被落下过。
足可见,这只半旧荷包,对于元幼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墨池发现这件事之后,就猜想这只荷包出自元幼祺心中最在意的那个女子之手。
她逝去了,她便时时刻刻戴着它,宛如她还在她的身边。
这是怎样无望而深刻的情意!
墨池喟叹于这份执念的同时,亦嘲笑元幼祺腰间挂着那女子绣的荷包,却还流连和那女子相像之人的可笑。
世人皆可笑。
自己何尝不是可笑的?
那女子已经逝去很多年了吧
那岂不太苦了?
后来,不知何时开始,墨池为元幼祺寻到了理由。她更觉得自己可笑得可以了。
现在,是墨池第一遭近距离地观察这只荷包。
她定定地看着,试图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必再被元幼祺的气息缭乱了心绪。
就这么看着看着,连那荷包上的吉祥图案磨损了几分都看入了眼,再难忘。墨池心念一动,突的生出一股子冲动来----
她想知道,此刻这只荷包里装填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定是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东西吧?一定是。
那会是什么?
好想见上一见啊!
哪怕只是一眼……
墨池有些魔障地盯紧那只荷包,浑没意识到自己的双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是越看那只荷包,越觉得熟悉起来。
结果,墨池没看出来荷包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的脑子看得浑浑噩噩的。
一股子剧烈的晕眩感冲入她的脑际,接着是一阵短暂的、猛烈的抽痛,脑髓都像被狠狠抽打过。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墨池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体前倾,直直倾在元幼祺的怀中。
抽痛未逝,一幅不知从哪里来的画面强行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一个年轻女子模样的人,倚在窗边,一针一针地细致地绣着一只崭新的宝蓝色荷包。在她的针线之下,桃枝、蝙蝠……吉祥的图案一个一个地出现在宝蓝色的料子上。
她绣得极认真,似乎把自己的全副心思与期盼都绣了进去。
末了,她举着那只荷包,对着窗外暖融融的阳光看了又看,又添添改改了不知多少遍,方觉得满意了些。
这一切,其实并非一时半刻即能看到的画面,在墨池的脑中却是风驰电掣般地闪过,又清晰无比。
这是什么
为什么,这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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