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泠陌瑾的回答,喻轻歌紧抿的唇突然绽开一抹极美的笑容,那样纯净的笑容是泠陌瑾从没见过的,没有平日里的媚气,就只是那么简单的笑着,她觉得,那样的笑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出现的一抹亮光,平静而温暖,让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
“泠陌瑾,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喻轻歌此刻无比的想让泠陌瑾承认对她的感情,泠陌瑾的心明明已经动摇了,明明已经拒绝得没这么坚定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我自小接触的便是这样的lún_lǐ纲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再加上,我的夫君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泠陌瑾此刻不再反驳喻轻歌的定论,自己的心的确被她搅乱了,可世俗lún_lǐ不允许她接受这样的情感。
喻轻歌嘴边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眼中方才燃起的丝丝缕缕的火光似乎被一盆冷水浇灌而下,没了生气。
“若抛去这些身份,我不是公主,你不是皇后,你我不再有隔阂,你可敢正视你自己的心?”喻轻歌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若换了平常人哪用得着自己这么费心,一个眼神就有不知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来讨她的欢心。
这样的人,却在八岁时便心有所属,十年来只为一人活着,她连练武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去保护她。
可这是泠陌瑾,不是平常人,陪伴她长大的是严厉的祖训和枯燥的学识,萦绕在她耳际的是如何辅佐皇帝,怎样当好一个贤德的一国之母,这样的人即使动了心,也会强迫自己生生的克制住,因为爱情不是她所需要的。
“没有如果,这些身份现在便已存在,这是注定的。”这分明是说给喻轻歌听的话,最后那句却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是注定的了,泠陌瑾,你即使动了心也没用,你只能掐死它,因为你不需要。
说罢,泠陌瑾自顾自的走了,喻轻歌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疼得无以复加,似乎有一双手在揪着她的心脏使劲的拧,明明泠陌瑾默认了对她心动,甚至泠陌瑾的心门已经向自己打开了,即使只有一条门缝。
喻轻歌没有看到的是背对着她离开的泠陌瑾走到不远处的墙后紧靠着,闭上双眼,心中同样微微刺痛,以前淡漠得什么都入不了眼的泠陌瑾已经开始为了她而拒绝皇帝的亲近,甚至同意让她搂着入眠,她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害怕去依赖一个人,她很怕,很怕会有不顾一切的那一天,到那时候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泠江瑄回府后在府中信步走着,在父亲院子附近看到一名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背影窈窕,青丝垂背,飘逸清秀得宛如画中仙,他记得府中并无如此脱俗的女子,背影尚且如此让人着迷,他忍不住上前想看看她的容貌。
“姑娘,你是?”喻轻歌的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男声,转过头来的喻轻歌让泠江瑄心中一动,方才的感觉又被打破了,面前这妖媚的容颜可称得上勾魂摄魄,让人感觉生来便是惑乱人间的,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此刻毫无生气,无端的让泠江瑄觉得让此等佳人黯然神伤的人怎的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怎知他心中暗想的不知怜香惜玉的人正是他的姐姐泠陌瑾。
喻轻歌看他眉目清朗,五官颇为柔和,似乎又有些熟悉,身着锦衣,腰系玉带,八成便是泠陌瑾那唯一的弟弟泠江瑄,便对他微微颔首:“喻轻歌,跟随皇后回府几日。”
泠江瑄大吃一惊,难怪如此惊为天人,早已听闻已故的喻王爷千金生得倾国倾城,却也不是绣花枕头,据说此女武功了得,少时跟随喻王爷在外更是有着诸多见闻,现在封为公主之后想来跟自己姐姐私交甚好,否则姐姐也不会让她同来府中。
“在下泠江瑄,久闻公主之名,今日一见让在下险些失礼。”泠江瑄笑言。
“哦?”喻轻歌无意再跟他聊下去,但是为了礼数还是不得不回上几句”
“公主让在下有一种“一笑倾国”的感觉,从未有女子能让在下有这般的感觉。”泠江瑄负手而立,俊美阴柔的面容在阳光下隐隐有些与泠陌瑾相似。
“那就是说我是红颜祸水了?”喻轻歌难得的打趣起来。
“不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泠江瑄连忙澄清,“在下的意思是公主笑起来一定很美,美得让人愿意倾尽一切甚至最宝贵的东西去换,这便是在下说的一笑倾国。”
听完泠江瑄的话,喻轻歌唇角勾起淡淡的笑那为何她连承认喜欢我都不愿意。”这句话声音极小,泠江瑄没听到,墙后的泠陌瑾也没听到。
“本宫乏了,改日再叙。”说完也不再看泠江瑄一眼便往回走了,只要不是泠陌瑾都不能让她产生沟通的yù_wàng,即便泠江瑄长得与泠陌瑾相似,却也终究不是她。
依旧在墙后的泠陌瑾睁开眼,微微出神的望着前方盛开得正好的花儿,旁人或许不知道喻轻歌,可是泠陌瑾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自己走后喻轻歌和泠江瑄对话时她话语中的冷清,没有了往日的生动,如同一潭死水。
此后几日喻轻歌皆住在泠陌瑾一墙之隔的房里,不再踏入泠陌瑾房中一步,即便用膳时需去前厅与泠家人同桌,喻轻歌也不再主动和泠陌瑾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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