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落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李钰向下跌去的时候刚好在白吟惜上方,见要压到她,赶紧伸手要撑住地面,可是白吟惜倒在米斗边上,空间太小,他的一只手便无处可放,只好扶住了那米斗糙的边框。
木质边框没有打磨光滑,尚有许多细小的木刺,李钰手一压上去,刺就进了里。
然而他却没有在意这些,白吟惜就在他的下方,因为狼狈摔在地上的缘故,衣襟略微敞开,露出了细致的锁骨,还有粉色的肚兜带子。
她竟然,穿粉色的肚兜……不是说只有青楼姑娘才穿红肚兜的么?
李钰脸一红,赶紧起来。
“夫、夫人……事出突然,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李钰也顾不得把躺在地上的白吟惜扶起来,自己跳离了几步,像是如此便能跟他撇清关系。
白吟惜见他那样,心中微火,自己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揉着跌疼的胳膊和肩膀,没再看他一眼,只冷冷地说:“我回去了。”
李钰欲语,却终是未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鲜血正从木刺里冒出来,红得扎眼。
人间极乐地3
白吟惜回去后也没能睡好,耳边是香惠的呻吟和那男子缠绵时的情形,而手臂、脖子,以及口的皮肤上却仿佛能感觉到李钰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给自己带来的微微颤动。
一夜春梦。
第二日白吟惜没去米铺,直接到了白家的另一处卖绸缎的店里,一早上都很恍惚。
到了下午,香惠来了。
再见香惠,只是一眼,白吟惜就脸红了。香惠眯着眼睛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在她耳边吐气说:“怎么了,妹妹,可是伤风了?”
“死相!”白吟惜瞪了她一眼,转身跑到内堂里去。
香惠笑了笑,摇着手中玲珑的美人扇,对直直打量着她的店员轻点了下头,手指轻挑起她桃红色的长裙,拽出一个弧度,风情万种地跟进去。
“吟惜妹妹。”香惠进入内堂,先把门关上,这才挪步到桌边挨着白吟惜坐下。
白吟惜脸还红着,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着也没说给香惠,只看着南面窗外的一园月季,兀自闹别扭。
香惠只觉好笑,美人扇在手腕间转了下,道:“妹妹,其实,人就活一辈子,你说是不是?”
白吟惜到底是脸皮薄,一方面羞恼,另一方面心里痒痒的又想让她说下去,于是只好红着脸继续看月季,不吭声。
香惠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坐近了点,低声说:“妹妹,给姐姐说实话,你男人走了以后,你真的不觉得寂寞?”
白吟惜捧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才抬了下眼,很轻地说:“寂寞什么呀,他在不在都一样。”
香惠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死了男人的,外头人都叫我们寡妇,寡妇可不是什么好称呼,你看看街坊上做寡妇的,哪个不是低头哈腰过日子,还时不时被那些个臭男人占便宜!而我们为什么没人敢欺负上来?那是因为咱有钱!可你说,我们这样的女人要一手撑起整个家,容易么?好,现在我们是有钱了,特别妹妹你,家底比我可厚多了,是不是也该过过快乐日子了呢?可你偏生这般放不开!”
白吟惜咬着茶杯不吱声,其实没有哪个女强人是乐意做女强人的,谁不想被男人爱着疼着?可叹世事无奈。
香惠继续说道:“吟惜啊,你说我们这样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寡妇,赚那么多钱,能图个啥?再嫁人吧,好人家都是要闺女的,哪能迎个寡妇进门?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吧,咱又不可能瞧得上!现在的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就怕嫁错了,那就赔了人又赔了钱,还不如这般过下去,你说是不是?”
白吟惜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
香惠笑了,握着白吟惜的手,凑过去说道:“你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给自己快乐?这辈子就这样了,有钱赚,有钱花,我们比起一般女人来不就是少个男人么,只要有钱,一醉山庄的俊哥儿们可比一般人家的男人强多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香惠嘴唇凑到了白吟惜的耳畔,故意暧昧地吐出了那几个字,想来白吟惜脸那么红,也是明白的。
“可是……这总是于理不合。”白吟惜轻轻闪躲了下,香惠压低了嗓门说话的声音又让她想起了昨日她听见的呻吟,只觉得骨头都给她喊酥了。
“礼教算个狗屁。”香惠温婉娇媚地说了句话。
“可是……”白吟惜的声音很低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说她虚伪也罢,女人么,在人前,总得留着三分矜持。
香惠拉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吟惜问:“妹妹,女人的青春时间并不长,你真的想守着你那个灵牌入墓?我们都是正常的人,有yù_wàng不可耻!况且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想过?昨儿个看到我和无夜公子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哎,姐姐!”白吟惜嗔怪,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虽然壮着胆子也对李钰有过企图,可毕竟失败了,她脸皮总还是很薄的。
香惠了然,侧坐着,一只手笑轻轻抚着白吟惜的后背,压着声音在她耳边道:“试一次吧,妹妹,那种快乐和销魂,绝对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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