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女的很有钱叻,浑身都是名牌!”矮妇人仰着头,鼻孔鼓得圆圆的,“我女儿回来说,那条裙子在商场里头挂着,得卖1万多!”
“哎哟!”胖妇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难怪死得那么惨,破坏别人家庭,我呸!”
“就是!”痩妇人头发没剩几根,活像穿越来的裘千仞,“仗着年轻好看勾引别家的男人,这种女的最贱最可恨!”
“也不一定叻。”个头最高的妇人说:“也可能是爹妈有钱啊。”
“爹妈有钱?呵,这年头的有钱人,不是贪官就是奸商!”胖妇人道:“只有像我们这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辈子的,才富不起来!”
“也对。”高妇人讪讪道:“何小萍前几年死了男人,不就是钓了个什么退休干部,才搬出咱们巷的吗!”
花崇听着她们闲侃,心头不免唏嘘。
妇人们字字句句全是尖酸刻薄,仿佛过得比她们好的同性不是给有钱男人当了小三,就是有个贪污腐败奸诈可恶的爹。
而据他所知,离开道桥路的人很多都谋到了正当的生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几乎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在外面找到了立足之地。
留在这里的人,多半游手好闲,怨天尤人。不满与嫉妒日积月累,形成了一种可笑又可悲的怨毒。
当然凡事没有绝对,昨日在东里巷遇到的女白领就是个例外。只是那姑娘拖着蛮不讲理的父母与不成器的弟弟,也不知道算不算真的脱离了这片泥沼。
正想着,花崇忽听妇人们的话题转移到邱大奎身上。
“老邱家也是惨,一家老小过得好好的,屋后面突然冒出个死人。”胖妇人夸张地哀叹,语气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邱老头最忌讳这些,怕不得骂死他家邱大奎。”
“这事和邱大奎没什么关系吧?就算他没发现,久了其他人也会发现啊。”高妇人说:“哦,难道换个人发现,那女的就不躺他们家背后啦?”
“话是这么说,但我要是邱老头,我也觉得邱大奎晦气。”胖妇人扭了扭腰,嘴角都快瘪到下巴去了,“邱大奎肯定也吓死了,不然怎么连警都不敢报?”
“啧,邱大奎也是个可怜人啊,看到那女的的尸体,肯定得想到他自个儿老婆。”
“可不是?他老婆死得早,邱老头又是那副德性,后半辈子谁还敢嫁他邱家去……”
花崇蹲得腿麻,起身掂了掂脚,凑到四名妇人跟前,贼兮兮地问:“婶儿,你们说的是发现尸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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